“啊!”王仙茗一声惊呼,他以为辉祖只是受了重伤,没想到他即将死去。
王仙茗惊慌失措的捧起那个血色胎儿,胸中一阵憋闷,吐出一口鲜血来,与他之前的从容淡定判若两人。
“世子,我的死,与他们无关,他们只是试探,未动杀心。是族长动了我的咒符,外界稍有异动,我就会死去。”
“我不信!”王仙茗仰天狂吼,痛不欲生。
“若不是他们出手,提前暴露了贼子野心,只怕世子会在回遗北的途中,落入族长的圈套,性命不保。即便世子不谢殿下的救命之恩,也不可与之为敌。”
王仙茗冷静下来,惭愧的说:“若他们真能伤到辉祖,我不是对手。是我冲动了。”
“二公子心胸狭隘,有小谋而无大略,担不起王族霸业。天现灾星,遗仙有难,只有世子才能保王家世代昌盛,世子莫念一时仇怨,千万保重!保重……”
辉祖声音渐低,慢慢虚化,散为血滴,又化成血雾,消失于无形。
王仙茗恢复如常,波澜不惊的脸上惨白无华,却看不到悲伤,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开始讲述他和辉祖的故事。
“辉祖是咒士,这是一种咒术,贵族世家都有咒宫,以容纳咒符。”
灵猿和古澜互望一眼,灵猿问:“咒士是什么东西?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灵猿是几十亿年的大妖,他没见过的东西,世间罕有,这话说得理直气壮。
王仙茗哪里知道,他打量一眼这个狂妄的猴子,把灵猿当成了井底之蛙,顿时没了说下去的兴致,沉默不语。
薛离知道,王仙茗对辉祖的感情很深,失去辉祖,让他几近崩溃,他在尽力压制这种痛苦,不想在外人面前失控。
薛离连忙转移话题:“咱们聊点别的,我们的三月之约。”
王仙茗趁机问道:“薛离道友可有合适的女子?”
薛离暗自感叹,世子果然是个神奇的物种,刚才哭得梨花带雨,瞬间就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听辉祖的意思,王家族长要废掉世子,另立他人,王仙茗命在旦夕,竟还有心情谈论自己的婚事。
薛离没有言语,王仙茗道:“这几日,虚心院不见有动静,殿下不会是诳我吧,还是觉得我在王家失了势……”
称呼由“薛离道友”变成“殿下”,困境之中的王仙茗不动声色的抛出了橄榄枝。
薛离顺势说:“我承诺还你一生,不只是女人,还有雄图霸业。这几日我都不敢离开半步,就是等着佳人登门。”
众人不解,薛离便把姜太公“直钩钓鱼,愿者上钩”的典故讲了。
“王兄娶的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个能助王兄成就霸业的贤士,能有如此胸襟胆魄的女子,必定会亲自登门。”
薛离夸夸其谈,大话说得毫无边际,灵猿实在忍不住了,问道:“你只说这女的是谁?”
灵猿公然拆他的台,薛离猛的拍了一下灵猿的脑袋,怒道:“打伤辉祖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
“我也很想知道,此女是谁。”王仙茗话音未落,虚心院的门被一脚踹开,一位绝色美人,双手叉腰,站在门外。
众人不约而同的朝薛离竖起大姆指,异口同声的说:“还真有佳人蹬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