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实是，一旦王念华能洗去绣衣卫身份，且还能坐上那大楚刑部尚书之高位……

叶家剑阁！

焉有不承认他这位乘龙快婿之理？！

姜长歌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姜长慎是否想将王念华提为刑部尚书……

一切也仅是他的猜测而已！

虽仅是猜测，但不可否认，姜长慎肯定是有着重用王念华的心思的。

否则完全没有必要，这些年顶着莫大的压力，也要力保住王念华翰林待诏的身份。

且一直都让王念华以翰林待诏身份示人。

这俨然是在为王念华能顺利入外朝，做铺垫来着。

这也是姜长歌让王念华亲审监察司和治狱司指挥使的原因。

一是，姜长慎有这般心思，他这個好弟弟岂有不顺水推舟的道理？

二则是，如叶倾仙猜想的那般，王念华想要入外朝，那就必须彻底跟绣衣卫断个干净！

必须——

拿他人以为的，他的‘兄弟’——

开刀！

他需要这个投名状！

更需要这一份功劳！

至于第三点……

监察司和治狱司的指挥使们，自身也确实有着大问题！

而这个大问题姜长歌又是如何得知……

呵呵！

大楚的密探机构可不仅有着绣衣卫！

关于监察司和治狱司指挥使们的情报，监差司厂公曹礼一早便送到了他手中。

这背后，若是没有姜长慎的首肯，曹礼焉敢耶？

所以，一切的一切联系到一起，形成闭环……

分明就是姜长慎早年便埋下了王念华这个伏笔。

而今借着他姜长歌的手，肃清绣衣卫内部的同时，顺势将王念华这个心腹彻底摘出。

这不是准备让他入外朝，还能是什么？

至于为何是刑部尚书……

一是刑部尚书确实老了。

二则是，姜长慎要跟世家豪阀开战，刑部尚书人选尤为重要，可不能有半丝的妇人之仁，或是摇摆不定。

经历了绣衣卫行走黑暗的历练，夹缝中求生存，王念华不仅体现出了足够高超的智慧。

更是早就褪掉了一身文气，心智坚韧如磐石。

刑部——

需要他这等既有手段，又刚正忠贞的人！

此番心术……

姜长慎没有明说，但细想之后，姜长歌又岂会想不通？

唯一的漏洞，或许就是《春秋纪实》了。

毕竟在《春秋纪实》的记载中，王念华并未入外朝来着。

这就很不符合姜长慎的整体布局了……

当然。

这也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毕竟眼下整个历史都发生了改变。

姜长慎又不是NPC，又岂会一尘不变？

原时间线中，应对当下的环境，姜长慎自然有着彼时的考量。

而现在，一切都发生改变，姜长慎的思路自然也会随之改变。

就如杀万通！

原本，姜长慎可没这么迅疾的痛下杀手！

一切皆是因地制宜，因时制导罢了！

事实上。

姜长慎何止不是NPC啊！

就他那脑子……

在姜长歌看来，那就好比洪武朝时，朱标活着。

只要他活着，便能压住所有人的一切幻想，包括他姜长歌在内！

“兄如青山啊！”

幽幽的，姜长歌内心兀自感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