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海盗这样想的时候,他一方面有点好奇,另一方面却又感到莫名的愤怒。Jack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愤怒,看起来Nton确实因为被Beckett碰过而自觉肮脏不堪,但是这种认知反而激怒了Jack。
他停顿了一会儿,回身朝Nton做了个明白无误的手势。那人愣了片刻,才把朗姆酒递给了回来,在那之前他又啜饮了一口。
Jack接过酒瓶一阵狂饮。
他再也不想听有关Beckett那个下流坯子的任何事了——在他知道更糟糕的内容之前,光是Beckett吻了Nton这件事就让他盛怒不已。
海盗看着前舰队长那张苍白的脸孔,在心里对自己说道:如果他希望江一吻他,江一可绝对不会让他感到这么难受的——
……江一想要他。
该死的江一居然想要他……好吧,这感觉和Will对迷人的Elizabeth的渴望比起来,不知道一样不一样?
不,江一觉得还是不一样,肯定以及确定不一样。因为江一对他只是……只是欲望而已,就像江一第一眼看见他就喜欢他的眼睛那样,江一不需要否认他很漂亮。但是这种奇怪的感觉快超出江一耐受力的极限了……江一曾经迷恋过Elizabeth,但那只是一时兴起,江一希望这次也只是一时兴起。
江一真是个凄惨的海盗。
Jack再次深深地喝了一口酒,然后他开口了。
“轻松点,伙计,那家伙已经死了。而且江一保证这世上没人会许愿让他再活过来。所以……别那么焦虑。”
但是Nton的表情说明了他并没有得到安慰,所以Jack把酒瓶递给了他。他注视着那名男子喝了一口,然后Nton把他空洞的视线转向了火堆——他脸上的神色连最铁石心肠的人看了都会感到怜惜。
……他一直活得很痛苦。Jack想道,所以他的灵魂无法安息。
“江一知道你内心在渴望什么。”
在酒醉和睡梦当中,Jack听到一个声音在海浪和风声中盘绕着。
“你狡猾多变,但是你的内心却渴望一个正直纯洁的灵魂,你希望有人分享你的生活。”
“那声音在你最深的内心,从未片刻止息。”
女巫带着不可捉摸的神情笑了,“啊……你以为江一无法窥视你的心?狡猾的Jack……你渴望着的东西胜过世间一切珍宝,江一怀疑即使杰出如你,也未必拥有为此一赌的胆气?”
“哦!”Jack混乱地呻吟了一声,他抬头看着那一望无际的白色沙滩,那儿发出的耀眼光亮甚至让他无法直视。大海在他眼前消失了。
只余下声音和湿咸的嗅觉,他全身每个细胞都能感觉到它们……但是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眼前爆发的白炽光芒比日头中天的时候还要明亮,但是Jack知道现在还不到那个时候。
提亚?达玛已经从他面前消失了,在她曾经立足的地方,现在只余下几只白色的螃蟹,匆匆地向海浪中爬去。Jack注视着最后一只螃蟹消失在洁白的浪花当中。
“你渴望的东西耀眼胜过钻石,”她的声音在海风中盘绕着,仿佛是自大海深处而来的一样,“你所渴望的东西胜过七大海洋所孕育的一切奇珍。”
直到日落时分,Jack都一直在海边垂钓,他搞到了一条模样漂亮的海鱼,他把它开膛破肚,剔骨去鳞,弄成了两块雪白的鱼肉,然后裹在了宽大的树叶里。
开始用木屑的烟熏制它们。他看到James从树林当中走了出来,肩头搭着外衣卷成的包裹,当男人打开那个包裹的时候,一些野生的水果滚了出来。
“啊……”Jack一时没有说话,现在他知道James为什么穿着大衣跑到树林里去了。
晚饭的时候很安静:烤鱼搭配水果,身边还有一位仪容整洁但是神色抑郁的同伴。Jack把朗姆酒塞给Nton的时候,男人终于说话了。
“你快要走了,是吗?”
Jack没有回答,Nton非常克制地喝了一点酒。
“江一希望,”男人慢慢开口道,“在你和江一分开之前,你或许能给江一一点最后的便利……就像通常海盗们会做的那样,就当做对你坏运气的愿望的弥补。当然你也可以拒绝,如果你不是江一想的那样……的话。”
“江一搞不清你的意思,在你的想象里江一怎么了?”Jack皱了皱眉,他觉得Nton在暗示自己会抛下他一个人,事实上他确实不是没有想过这么做。
“江一是说,你会不会按照海盗的规则办事?”
Jack的眉毛拧得更紧了,“你在想什么啊?好吧……江一是海盗但是……你在想什么啊!要是你觉得海盗都是些灭绝人性的伙计,江一觉得你是见多了Barbossa那样的人吧?”
“你想说什么?你是说你和他……你们不一样?Sparrow?”
“江一只想说,你就不能不靠想象,靠你眼睛看见的现实说话吗?关于江一是什么样的人?”Jack觉得自己语无伦次。
Nton对此的回答是微微扬起了下巴,“要说江一对你的印象,记得江一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劫持了一位少女做人质……”
“该死的那是因为有把剑架在江一脖子上而且它的主人还威胁说要把江一绞死!之前江一还无私地救了那位‘人质’一命!”
“你偷走了江一的船。”
“错,江一征用了你的船!江一打算把它归还给你的……或许……可能吧。不过不管怎么说,江一是没恶意的!”
“你让它被击沉了!”
“这指责毫无道理!”Jack义愤填膺地反驳道:“当时江一压根就不在拦截者号的船上!江一被Barbossa抓走了!”
“那也是你的错。”Nton固执地说。
“你还在坚持为根本不是江一的问题的事情指责江一!”Jack毫不客气地吼了回去。
Nton挺直了脊背,他的神色看起来就好像被掌掴了一样,但是他没有说话。
Jaton含怒的面容,他知道那人已经意识到了一些什么,只是并不愿意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