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镇司五人,一名洞体境、一名识灵境、三名绝世武修,无一人能敌宝剑一招,全部倒地而亡。
剑影背后,似乎映着一名女子的倩影。
……
……
大俞王朝,王宫。
朝正殿古典雅正,清净悠然,是北临帝处理政事的机要之地。
殿内没有过多金碧辉煌的装饰,雕梁画栋间,均悬挂着历代名家的字画。桌案是上好的紫檀木所制,以珐琅为边,玉石为饰,雕漆精美,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桌案上摆放着层层叠叠的折子,笔墨纸砚似是永远没有停歇的日子。
临安帝坐在桌案前,手指有规律地叩击着桌面,无形的帝王威压像是一阵冷风般吹过每一个人的心头。
对面的中年人戴着一副黑色面具,遮住了半边面庞,穿着的不是官服,而是一身黑色的宽袍,宽袍笼住他脖子以下的部分,只能从宽袍的缝隙中隐约看见泛着冰冷寒光的战甲。
面对眼前的黑袍男人,年仅十八岁的临安帝没有丝毫表情,不怒不喜,平静地直视着面具之下那双眼睛。
“王阎春,玄镇司的人出城了。”
不是问句。
面对帝王威仪,王阎春没有说话,静静等待着。
他观察到朝正殿内的一帘帷幕落下,隐隐约约有个人坐在那里,撑着脑袋,手上摆弄着一枚棋子,仿佛静止一般。
殿内的香炉升起袅袅烟气。
少年帝王的手指停下叩击的动作,平静如水:“朕需要一个解释。”
“臣,有罪。”王阎春说罢,跪了下去。
“何罪,说来听听。”
“微臣不该私自动用玄镇司的力量。”王阎春匍匐在少年帝王脚下,字字铿锵,“微臣也是为了陛下,徐眠不为名利,不居庙堂,就这样离开王城,恐对陛下不利。”
“哪里不利?”少年帝王听到徐眠这个名字,语气里多了一丝玩味。
“陛下,微臣知晓陛下与徐眠情谊深厚,在北襄之乱,更是徐眠挺身而出,于敌方三万军帐之中取来北帐王庭的战对之策,对于整个大俞功不可没。但他从不臣服陛下,时常出言不逊,道出惊世之言,若是放他离开,他日陛下治国与他想法相悖,以此人能力和胆魄……”
王阎春说到此处,向少年帝王拜了一拜,“陛下,需有牵制徐眠之法。”
“哦?”少年帝王身形往前一倾,笑道:“你是说,徐小子以凡人武修之躯,对朕有威胁?”
“王城有你玄镇司,有诀察司,有国师,有小楼……有数以千计的修者。这都不足以让徐小子望而却步吗?你是看轻了你自己,还是看轻了……我大俞的实力?”
王阎春面具之下涨红了脸:“微臣不敢。”
“你可知徐小子离开之前,最后见的人是谁?”少年帝王悄声说出了两个字,这两个字犹如有魔力一般,王阎春一听便深深地拜了下去。
王阎春走后,帷幕背后的人出声道:“陛下,还下吗?”
俞启坐在桌案前,拿起折子,“不下了,国师回去歇息吧。”
帷幕升了起来,年轻国师放下棋子,起身整了整衣衫,走到俞启的桌案前,笑眯眯地说道:“徐眠,十六岁,凡人武修。前些日子为了炼制一把宝剑,和赤阳宗的萧纵打了一架,赢了萧纵,萧纵这才帮他炼剑。萧纵可是洞体境后期修士。”
“十六年前,正是开元五百年之际。”
国师看似闲聊了两句,拜别俞启。
而这闲聊两句,让这位少年帝王想到一桩旧事。
前任国师手札上记载,大俞王朝开元五百年,开坛祭祀,夜观星象,北斗被一颗危星遮挡,红光大绽,是不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