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斯利询问一旁的布雷德。
“大概宗师后期,不到王级,但是精神力也很强大,而且是千锤百炼的那种,或许这小子比那些嗑药来的王级还要强也说不定呢。”
深吸了一口烟,布雷德说出自己评价。
“这样么?他或许还学过隐藏气息的秘法,看来他真的和阿多米达斯以及佩洛尼等是相同的人,比寻常人更有天赋,也更有能力,同时也会与我们共鸣。不过这次的共鸣据诺曼所说,似乎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强大太多。”
“看来,时代可能要在我们这里发生一些改变了。”
低头思考的同时,韦斯利小声说出来自己的想法。
他抬头看了身旁两人一眼,然后瞅向诺曼,突然脸色一僵。
“哎,老东西那个不能吃!”
同样注意到的奥塔斯一把夺过诺曼手中的文件,看到被吃的只剩一半,上方还残留着口水与牙印的文件。
“希望赫拉回来不会动怒吧”
奥塔斯看向身旁的两人苦笑。
“我去上个厕所。”韦斯利反应最快。
“我也去,昨天吃坏肚子了。”
布雷德紧随其后。
“哎,你俩,我去了,又是我!”
此时奥塔斯想的是‘你们两个可是真的狗啊,神他妈吃坏肚子,你一个触碰到神灵界限的人,给我说吃坏肚子,这就像是和蚂蚁打架,一脚被蚂蚁踩死一样令人无语。’
两人离开后,奥塔斯又看了一眼手中的半截文件,然后是身旁咬着被子角的诺曼。
他走出会议门,在走廊里站了一会儿,然后叫了声最先出现在走廊的那个男人,吩咐对方站看好诺曼,给他从后厨拿几块羊排后,又把议桌上的文件递给了男人,其中就包括他手中的半截,只不过被他夹杂在了一堆文件中间。
“顺便把这些文件送给赫拉女士,你在这儿等一会儿,他一会儿机会来了,加油,我欣赏你。”
“是的大人!”
就这样,在对方恭敬的目光下,奥塔斯快步离去。
‘大人还真是日理万机啊。’他心中感慨着。
突然,他感受到手中的文件有些湿润,于是他就抽出了带给他湿润感的那一张,看着上边的啃食痕迹,他扭头看到了诺曼嘴角的文件残留物,他嘴角抽动,一时间愣在原地。
伊卡洛斯跟着赫拉走了好久,来到在地下,伊卡洛斯感觉精神一晃,好似穿破了一道光膜后,一个破旧的木门出现在眼前。
推开门,他们在一个四周都是绿水池的地方停下,水中还散发着荧光。
走在唯一的通路,四周都是方正的水池,道路通向一座小型银质雕像,雕塑的样子是一个人拿着长刀下刺怪物的模样,下方有一个脸盆大小的水池,里面的水液呈现出鲜血的艳红。
事实上这就是血液,猎魔人的血液,所有猎魔人都来自这里。
“好了,过来,手指给我。”
“要干嘛?”
不理会伊卡洛斯的询问,赫拉一把抓起他的左手,从袖口取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在他的手掌处快速的划开了一道口子。
伊卡洛斯刚想缩手,但是他感觉自己的手被面前的女士牢牢握住,一时间抽不回来。
赫拉紧握他的手,让他的血液滴入下方的水盆。
就这样静静等了一会儿,没有任何反应。
然后赫拉把伊卡洛斯的袖子撸起来,握着他的小臂开始向上挤,血液顺着伊卡洛斯的手掌流下。
“哎,哎!”
伊卡洛斯用力挣脱,将自己的袖子撸回去,一脸警惕的看着赫拉。
只见赫拉右手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下,然后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来到雕像后边的一个货架前,从上边拿下一个装有灰色不明液体的玻璃瓶。
“喝了它。”她把瓶子递给伊卡洛斯。
伊卡洛斯盯着面前瓶子内的灰色液体,他能感觉到里面有微弱的能量波动,但是看着里面不断涌动液体,他实在是不愿打开瓶口喝下去。
“所以我们现在是在干嘛,还有我能不能不喝这个东西?”
伊卡洛斯语气微弱的做出最后的挣扎,可是对上目光那微笑起来温柔的目光后,他一咬牙,打开瓶塞,咕咚咕咚一口喝下。
‘咦,酸酸甜甜的还挺好喝’他突然想要再要一瓶,毕竟他从被抓到现在过去挺久的了,嘴里都有些渴了。
但他现在可不敢对面前名叫赫拉的女士提起。
“现在呢,有什么感觉了么,要不你再去滴两滴血?”
面对赫拉的提议,伊卡洛斯快速摇头,表示他不会再无偿献血了。
“那算了,我们走吧”说完赫拉带着伊卡洛斯继续向里面走。
“我们刚才是在干什么?”确定了对方不会真的伤害自己,相反,还带着他来到这种隐秘的地方,伊卡洛斯和对方的话逐渐多了起来。
“没什么,给你猎魔人的传承而已”赫拉女士漫不经心的开口,自从掌管财务后,她好久没带着新人来进行仪式了,她此时在思考,会不会是她缺少了那个步骤,才导致伊卡洛斯接收不到传承的,还是伊卡洛斯并没有被认可。
‘这绝对不可能,伊卡洛斯的血与初王是可以产生共鸣的,他一定是被认可的人,可是她的操作步骤也没有错吧,明明她当时就只是滴了滴血而已,难道是血滴太多了?’
如果伊卡洛斯知道,刚才明明只需在手指扎个小口,滴一滴血就可以了,而不是让他损失近一百毫升的血,他一定会...一定会闭着嘴不敢说什么。
终于,跟着赫拉来到了通道的最里侧,叮叮当当的打铁声传来,之后伊卡洛斯就感觉到了热浪扑面而来。
“这是......?”伊卡洛斯放眼望去,这里竟然是一个露天的圆形溶洞,上方还有雪花飘下,五位铁匠一人一个锻造炉,在那里短打武器,在肌肉轮廓分明的小臂挥击铁锤的锻打中,赤红的火星四射,锻造炉的热浪让其上方还未落下的雪花融化为雪水。
除去围在溶洞四周锻打武器的铁匠,伊卡洛斯还注意到了此时溶洞的最中心处,一个四五米高的枯树立在学中,不对,那不是枯树,即使上边只有零星的几片叶子,但叶子却是绿色的,伊卡洛斯也能感觉到这颗树木的生机。
很奇怪,他竟然可以轻易感知到一颗树的生机。
而在那颗树上真正悬挂着的,组成叶子的,是一个个闪亮着银光的吊坠,吊坠用银币做成,那是猎魔人的身份牌。
此时,这成千上万个身份牌,在月光的照耀与寒冷微风的吹动下,不停晃动着,闪着星星般的光亮。
它们反射的月光,星星点点的照在伊卡洛斯身上,伊卡洛斯呆呆地看着这一幕,他知道这些身份牌代表着什么,这里的每个星光,就代表一位已经逝去的猎魔人,或许猎魔人自成立至今,除去遗失以及在各个分部还未送来的身份牌,剩下的所有都在这里了。
雪花落在身份牌上,之后快速消融,化为白色的蒸汽飘向上方,这代表这些身份牌还散发着热量,他们并未真正死去。
大量白色蒸汽从树杈间飘向上方,好似燃烧着白色的火焰一样,这代表着他们的灵魂,依旧与誓约同在。
伊卡洛斯接过赫拉女士从岩峰暗格中取出的,还未被融入誓约的银币将它抛给伊卡洛斯,伊卡洛斯用被刀子划开的左手接住,‘嗡’的一声震鸣,以伊卡洛斯为中心,吹起一股气浪,让他四周的雪花飘起,卷向面前的古树。
这代表着猎魔人的信念还在传承!
“这才对嘛,仪式还是要有的。”
赫拉女士不知从哪里找了一瓶红酒,拿起一个木杯子倒了些,细细品味看着伊卡洛斯。
伊卡洛斯则是摊开左手,看着握在掌心沾染了他的鲜血的银币,誓约之力在上方浮现。
他抬头看向面前雪花与白色蒸汽搅动在一起的古树,听着银币叮铃铃碰撞产生的清脆、悦耳的声音,他心中说不出的有种震撼与缅怀之感。
震撼是他自己的,缅怀的话,谁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这里是猎魔人的起源地,不在王都内,而是在靠北方的几座高山之间,这里没有繁琐的规矩,有的只是八百年悠久信念的传承。
今晚,伊卡洛斯加入猎魔人,他加入了狩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