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误会了。”周宝婴忽然有些懊恼,摸不透这个王爷表哥的心思,不过也不好说我不介意,你还是送我吧。
这还是表哥第一次单独、主动说送她东西呢,虽然有点借花献佛。
“宝婴不是这个意思,这些年承蒙表哥照顾,又怎么好问表哥要礼物呢。”周宝婴声音低下去,两颊微微发烫。
“表妹高风亮节,自是不将这些俗物放在眼里,本王又怎能用俗物来侮辱表妹的品德呢?”
萧羽兮似笑非笑,望着一脸窘困的周宝婴,后者只得讪笑。
年轻女郎岂有不爱美的?只是家教如此,周宝婴心里隐隐期待与表哥近一步确定关系,又始终放不下儒家那套矫揉造作,只能在心里长相思,干着急。
郁亲王走后,她还对着空座位发呆,婢女上前道:“小姐,王爷下楼了。”
“噢……”
“小姐既然喜欢王爷,何不痛痛快快说出来,这样藏着掖着,小姐难受,王爷也未必知道啊。”
“我一个女子怎能呢?”周宝婴惆怅地转向窗外,忽然发现从他们这个位置看去,正好瞧见对面包厢的兄妹,那表哥刚刚不也看到了?
“这有什么?您看那刘爵爷家的二小姐瞧上朱五爷家公子——”
“胡说些什么!”周宝婴蓦地拉下脸,“若是让祖母听到,立马就把你卖去庄子!”
婢子吓得小脸发白。
周宝婴道:“祖母说婚约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奔则为妾聘者妻,你我皆是未出阁的女儿,怎能随意议人婚嫁?”
“婢子也是为小姐着想……”
“还顶嘴。我的事自有祖母和阿母作主,我只需大大方方将表哥请去家中作客,让长辈出面即可。我好端端一名大家闺秀,婚姻大事又何须自己动嘴,没的让表哥看轻了。”
婢子听了她这番言辞,无言以对,只在心里暗搓搓道:鬼晓得郁亲王什么时候才肯去家里,你再不出手,指不定就被别人抢了去,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周宝婴此时正为自己的克己复礼感到自豪,哪里想那么遥远,不过这婢子还真蒙对了,她很快会后悔,很快。
郑丹盈和二哥酒足饭饱,挽着手臂往楼下走,郑丛武嚷嚷着要带她去看赛马。郑丹盈有些心动,因为她也喜欢看赛马,还喜欢赌马!
就在她快要点头说去时,忽然从隔壁包厢蹿出个杏黄色的影子,径直朝她扑了过来:“郑妹妹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郑丛武上前一把抓住卫敬姿的臂膀,“你作什么妖!”
“嗳哟——”卫敬姿哭丧着脸,郑丹盈的二哥怎么这么彪悍,一点也不像郑三郎!
“二哥快放手,这是卫家妹妹。”郑丹盈展开笑颜,她那神似郑三郎的眼眸,看得卫敬姿两眼直发愣。
“噢——我想起来了,你是卫敬庭的妹子,难怪有些眼熟!那个不好意思啊,我刚刚以为啊……嘿嘿,嘿嘿!”郑丛武刚想说谁家的牲口没拴牢,结果被郑丹盈狠踩了一脚,现在笑得比哭还难看。
说起来,这郑丛武也是浓眉大眼,鼻梁高挺的英俊主儿,可平日里不学好,尽与京都中纨绔子弟厮混,可谓臭名昭著。再加上他那吊儿郎当的言谈举止,在卫敬姿看来简直就是猥琐,辣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