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军九边最精锐的一支军队开始集结(此时关宁铁骑尚未成军)。
老大的明帝国还没到末日,保留了最后一只尖利的爪牙。
…………
边市旁,怯薛驻扎地。
三千勇士已经全部列阵,对面是七千喀喇沁兵马。
双方相距只有二百步,大战一触即发。
战场中央,距离五十步的地方,双方各有一个骂手,正在两面大盾的保护下,互相骂阵。
“骂阵”不是必须的一环,只不过双方都想宣扬自己的正义性,借此打击对方的士气。
察哈尔这边,出去骂的是皇叔歹青,对面喀喇沁则是主帅满五素亲自出马。
“满五素!
当初父汗一片赤诚,对你这个义子跟我们这些亲儿子一般无二。
你吃察哈尔的,喝察哈尔的,拿着察哈尔的毡帐牛羊。
回头到喀喇沁继承汗位,把察哈尔给你的财产全带走了。
你个忘恩负义、吃里扒外的小人!”
“那是义父已经给了我的财产,我统治有方,牧民自愿跟我,你管得着吗?
倒是你们察哈尔,自己的边市广宁没了,就来抢我们喀喇沁宣府的市赏。
你们这种强盗行为,我们喀喇沁不能答应!一定要把你们揍跑!”
“我们察哈尔打后金冲锋在前,谁出力,谁得市赏理所当然。
打女真人你们不上,还有脸在后方分市赏?
林丹汗是全体蒙古人的大汗,你攻击大汗的亲卫,就是个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啊呸!他林丹巴图尔充其量是个察哈尔万户。
元朝的皇帝金印还在召城呢,有本事你们去找博硕克图汗拿啊。
你们连玉玺都抢不到,谁服你当蒙古人的大汗…….”
察哈尔和喀喇沁东西对阵,正在互骂得激烈。
北面四百步,五千朵颜兀良哈的喀喇沁援兵静悄悄的,按兵不动。
随时准备着,双方打起来后,袭击察哈尔人的侧翼。
察哈尔阵营里,主帅贵英恰正在嘱咐妻子兀浪哈。
“一会儿开打,我已经安排了人,保护皇叔和你们两个女人先退。
你们不要犹豫,直接往察罕浩特跑,越快越好。
我带兵拖住他们,尽量为你们争取时间。”
“让他们俩跑就行,我要跟夫君你同生共死。”
“我不会死的,我还要把这三千怯薛尽量多带回去,为大汗保留实力。
你们在,莪不放心你们,不好放开手打。
哼哼,咱们的怯薛不是好惹的,打不过,也要咬下他们一块肉来。”
泰松眼泪汪汪的,“都怪我,非要跟着来边市看热闹,现在成了你们的累赘——
不过,不来边市,也碰不到郎公子……”
兀浪哈“哼”了一声,“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那个郎公子,有什么用?
我看啊,找男人找小白脸不可靠,还是你姐夫这样能打的,关键时候,能为我遮风挡雨。”
战场上忽然一阵骚动,南方宣府方向腾起了大片烟尘。
准备开打的三方一起看过去。
烟尘中,一队又一队的黑甲轻骑兵疾驰而来,仿佛无穷无尽,转眼到了战场。
一杆“黑”字大旗打了起来,迎风猎猎。
大旗下,二百半具甲重骑兵簇拥中,一黑一白两匹高头大马并辔而立。
黑云龙豪迈大笑,“哈哈哈!总算赶上了!”
白马上,郎奇金丝甲外罩锦袍,在一片黑色中,分外突出。
泰松带着泪水的眼睛里泛起了小星星,“姐姐,郎公子骑着白马,带着大军来救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