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用。
臣这次出使,纯是为了自己见到陛下而已,幕府没想着求封。
连臣手里那个本字勘合,都是花三百贯跟幕府买的。
只不过幕府欠臣的人情,不得不准许臣任性出使罢了。”
“幕府欠你的人情,稀奇了,跟朕讲讲。”
“臣本来是商人,狼屋的大老板。
受幕府征招,才挂了个奉行的名给幕府做事。
臣两次出手,给幕府赚了好几百万贯,还收回了几百万石的领地作为天领。
德川家抠门得紧,仅仅给了臣五千石封地的赏赐,这人情啊,他们可欠大了。”
皇帝这一惊可非同小可,明君形象一下就没了。
“卧槽!你能给幕府搞几百万贯?怎么不早说?
赶紧地,给朕也搞几百万两银子。
朕直接封你当户部侍郎,封伯封侯都行,肯定比那个征夷大将军敞亮。”
“咳咳,陛下,臣赚钱的损招在倭国行,在天朝复制不了。”
“差啥啊?”
“臣跟幕府讨要了一份买卖粮食的许可,囤积居奇,倒买倒卖,在倭国各处炒米。
这钱是赚了,倭国各处粮价高企,老百姓吃不上饭,饿死了不少,一向一揆此起彼伏,到处是造反的。
这事在倭国能干,在天朝是说啥也不能干的。”
皇帝大感惊奇,“没想到郎奇你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在倭国是个大奸臣啊。
幕府的什么大御所和征夷大将军是傻的么?就允许你这么乱搞?”
“他们才不傻呢。
倭国的情况跟天朝不一样,征夷大将军只是诸侯的首领,无数的大名们都手下有兵,割据自立。
臣倒买倒卖,绝不在幕府直属的天领,都是在那些藩王那里搞的。
老百姓造反,损失的是各地大名的兵,幕府坐视不理。
等一向宗的反贼和尚们把各地大名搞掉了,幕府再派兵去摘果子。
两次炒米搞下来,好几十家大名绝嗣,领地都被幕府收回当天领。
幕府赚了钱,削了藩,吃绝户吃得满嘴流油。
臣略知兵,也是在帮助幕府镇压一向一揆的时候练出来的。
臣的双手,沾满了倭国人的鲜血。
臣得罪死了地方各大名,遭到过四十多次刺杀。
所幸臣略通剑道,身边还有个剑道宗师保护,那也整日战战兢兢。
说实话,臣要是不回来给陛下效力,在倭国迟早要被人弄死,臣是逃出来的。”
皇帝哈哈大笑,“原来你是幕府的忠臣,难得难得。
你这个不怕死的大忠臣啊,炒米自己一定也贪了不少,怪不得你养得起翔绯虎的舰队呢。
你在倭国怎么乱搞朕不管,在大明可得正经出力。
察哈尔那边,是朕给你的试金石。
朕要看看你,是只能嘴炮和乱搞呢,还是真有办正事的能力。
你要是立下功劳,朕给你升官。
要是你去,林丹汗还是只拿钱,出工不出力,朕也不怪罪你。
老老实实回来,当朕的妹夫。
左右朕是不会让你这个忠臣吃亏的。”
“砰”的一声,屏风后面一个香炉倒地,几个太监手忙脚乱地去收拾。
郎奇抬头,只见一个黄衫背影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