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比兵刃,万一他身法灵便,自己一个不留神,输了也是可能的。
当下哈哈大笑,震得大家耳膜疼,“比兵刃的话,我一狼牙棒下去,你成了肉泥,没法向大汗交代。
到了蒙古,自然要按俺们这边的规矩,咱们比搏克。”
众将顿时哄笑。
搏克就是摔跤,衮楚克这家伙粗中有细,选了个绝对不吃亏的比法。
两个人在大帐中央对面而站,郎奇比衮楚克高半个头,可是衮楚克比郎奇宽半个身子。
郎奇虽然也不瘦弱,块头跟肌肉累累的衮楚克比起来,完全没有可比性,两人就不是一个量级的。
蒙古将帅们都是一脸的幸灾乐祸,郎奇这边,只有关开闰和曾佳意、呼和腾格尔三个新人忧心忡忡。
还有一个最担心郎奇的人,没资格进帐喝酒,在大帐后面扒了缝悄悄看的,正是泰松公主。
郎奇点头,“恭敬不如从命。”
缓缓摘下绣春刀,二斤狗腿地跑上去接过。
又接过郎奇除下的锦袍,退了回去。
郎奇穿着内衣,朝衮楚克优雅地一个九十度鞠躬,“请指教。”
这下曾佳意看出点门道来了,“郎主使这是在倭国跟人学过什么搏击之术么?行不行啊?”
行久笑眯眯地,“您就瞧好吧,要是离开了村正比搏击,我都不是大殿的对手。
大殿的功夫是在扶桑学的,不过创这门功夫的,却不是扶桑人。”
衮楚克绝不相信自己摔跤会输给这个小白脸,伸出了双臂。
郎奇也伸出双臂,两人双臂搭在一起,低头相对。
临时充当裁判的贵英恰手向下一挥,“开始!”
衮楚克深吸一口气,“嘿”地吐气,双膀叫力,猛然往前一推。
他体重比郎奇重得多,自忖这一下子,郎奇就得倒地不起,没准筋断骨折。
郎奇果然被推得往后退去,衮楚克力大无穷,这一推之力郎奇完全无法阻挡。
郎奇也根本没想着阻挡,后退中一个轻巧的转身。
不过双手没有跟衮楚克分开,牢牢抓住了衮楚克的双臂,顺势一带。
郎奇借的完全是衮楚克的推力,衮楚克被自己的巨力牵引,一下子前扑,失去了重心。
郎奇稍矮身,以肩膀为支点,将衮楚克从肩膀上摔了过去。
衮楚克从来没见过这招,毫无防备,矮胖的身体一下子腾空,扑通仰面摔到了地上。
后背全部着地,已然输了。
好在大帐里铺着厚厚的绒毯,衮楚克倒是没受什么伤。
衮楚克竟然输了,而且输得这么快,大帐里一时寂静无声。
郎奇对着躺在地上的衮楚克又是一个九十度鞠躬,“承让。”
十足的倭寇风范。
良久,被摔懵逼的衮楚克摇摇晃晃站起来了,二斤、克鲁罗、行久才想起来,一起叫好。
然后是关开闰、呼和腾格尔和曾佳意的叫好声。
曾大人手握拳头,激动无比。
郎奇这一赢,赢来的是明朝皇帝的面子,明朝皇帝的亲卫比蒙古大汗的亲卫厉害嘛,这妥妥的为国争光。
蒙古众将面色尴尬,没有一个跟着叫好的。
还有人恶狠狠盯着呼和腾格尔这个叫好的“蒙奸”。
忽然,大帐后面传来一个兴奋的女声,“好!”
别人都叫完好了,这声音才传进来,这下大帐里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衮楚克听到这声叫好,脸立刻憋得通红,双拳紧握,望着郎奇目露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