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能打,手下一群兀良哈弱鸡,抵得什么事?
郎奇这个南朝人入主兀良哈部落,好的不学,学南朝用车城火枪。
南朝的火枪什么货色,我额木布楚琥尔可是清楚得很。
伤害低,换子弹速度感人,炸膛,全是毛病,我们蒙古人怕这个?
前锋正在冲锋,要是撤回来转进不免大损士气。
敌人的火枪打不了几排,损失一定有限,不如直接攻击,擒获郎奇,我就是大功一件。
林丹汗没了郎奇这个军师辅佐,我们土默特翻身的日子就到了。
这是额木布楚琥尔瞬间的念头,马鞭一指,“儿郎们,破了兀良哈人的车城!”
蒙古轻骑听令,借着冲锋的速度,直接沿缓坡冲上。
本来以为,敌人的火枪总要停一会才能接着打,谁知道火枪声绵绵不绝,一直不停。
土默特轻骑们举着弯刀,迎着弹雨上坡,立刻损失巨大,还没冲到坡顶,已经有三百骑滚落下马。
兀良哈人这是装备了多少火枪?真他娘的有钱。
额木布楚琥尔骑虎难下,默默念佛,好在前锋已经马上到坡顶了。
郎奇这次的一千火枪手有九百点了火绳,分成九队,一排排轮流上阵,形成了连射。
这个时候还在执掌荷兰大权的军事战略家,奥兰治亲王拿骚的莫里斯,编著了著名的火枪军事操典。
火枪手根据训练程度,要分成五到八队,才能形成连续火力,对敌人造成持续的杀伤。
国舅近卫旅刚成军,火枪战术方面经验差得远,所以需要九队连射。
土默特人哪里听说过这个,郎奇的火枪也不是明国四两银子的廉价次品。
敌人骑马目标大得一塌糊涂,又是密集队形上坡,简直是最佳的靶子。
火枪手们越打越顺手,本人又是躲在安全的车城后面,已经完全没有了初战的恐惧。
九百人流水作业,敌人越近,命中率越高,每一排火枪打出去,都有五六十骑倒下。
随着彭子海一声令下,密集的箭雨忽然从土默特轻骑的头顶落了下来。
一千六百刚加入的部落兵,在火枪兵后面弯弓搭箭,已经开始抛射。
抛射毫无准头,可是打击密集仰攻的敌人也不需要准头。
火枪、弓箭联合攻击下,仰攻的土默特前锋损失惨重,一个千人队,已经有六百多人被杀伤。
敌人的火枪兵威力超出自己的算计,督战的额木布楚琥尔心都在滴血。
可是现在自己的前锋已经攻到了车城面前,这个时候撤兵,前面的损失就白丢了。
额木布楚琥尔一咬牙,“他们的火枪队近战狗屁不是,第二队,上!”
号角吹起,主力千人队前仆后继,冲上缓坡,额木布楚琥尔手里只留了一千后队压阵。
这边打得乒乒乓乓,热闹无比。
埋伏在坡后的图布信和保力高心急火燎,手握着角弓,手心里全是汗。
临时总指挥彭将军行不行啊?都打这么半天了,还不让我们出击,这不是贻误战机么?
你个南朝小白脸,到底懂不懂打仗啊?是不是读了几本兵书就牛逼哄哄的赵括啊。
派去请战的卫兵都被彭子海不客气地赶了回来,还传达回来了临时总指挥的申斥。
郎奇、那沁、彭子海坐镇营地中央的黑影里,他们可没在火把下现身。
火把是为了让对方将领看清楚郎奇在这里,当诱饵的。
看见旌节就足够了,要是郎奇亲自站那里,万一对方队伍里有哲别或射雕手,那就弄巧成拙了。
彭子海紧盯着战场,身后的胧子一直等着他发令调动伏兵,彭子海却迟迟不动。
冲到车城近前的土默特轻骑终于有机会出手,甩出套马绳,套向轻车。
督战的额木布楚琥尔紧攥马鞭,身子微微颤动。
只要轻骑回身,借马力拉开轻车。车城一破,拿弯刀的轻骑兵冲进车城,对战拿着烧火棍的火枪兵,那就是单方面屠杀。
活捉郎奇的大功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