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光年轻力壮,倒还能坚持。只是胡管家,嘴里直哼哼,喃喃地说:“我不行了,我不行了,快放我下来吧,快放我下来吧……”
铁远对着胡管家说:“要放你下来很容易,你先告诉我,铁老头怎么样了?”
胡管家奄奄一息地说:“……死了。”
铁远前日见过彭老五捅了铁老头好多刀,知道铁老头根本就活不下来,但今日一听到确切是死了的消息,仍不由得人悲愤交加,怒声问:“尸体在哪里,埋在哪儿了?”
胡管家说:“是,是王老四和赵老九去埋的,不知道埋在哪儿了……”
铁远走过去,给胡管家放了放绳子,让他前脚掌能够着地。
胡管家脚尖一着地,立马舒服多了,可以用脚分担一些重量,长出了一口气。
铁远又对着人群里问:“王老四和赵老九呢?”
胡夫人旁边一护院说:“王老四和赵老九死了。昨晚在院里巡逻的二人便是。”
“……”铁远一愣,二人死了,那就确实不知把铁老头埋到哪里去了。
那一日是由这二人去埋的尸首,如今这二人死了,再也不知铁老头埋在哪里。
铁远也不纠结,转头又问胡管家:“人心是怎么回事?是你从哪里拿来的?”
胡管家听到这里低着头不说话。
铁远提起铁搭子,把所有箭簇都倒在地上铺散开,让箭簇自然冷却散热回火,然后拿起阔剑走过来说:“我还想着你要是说实话,我就放了你。但是你不说,那就别怪我现在就砍了你!”
胡管家抬头看了眼铁远,看他气势汹汹,不像作假,开口说道:“那不是人心,那是猪心而已……”
铁远说:“这么说来,是你们在诬陷铁老头和我!那你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我说清楚,我和铁老头是魔人吗?”
二三百人都看着。
那胡管家又垂首不说话。
陈夫人在人群前大喊:“大家快上,一起打死这傻子,他又要吃人了!”
众人都不动,看着陈夫人。
陈夫人又叫仅剩的几个护院:“快上,快救老爷下来!”
几个护院想上,但又不敢。
铁远又对胡管家说:“你跟我说实话,我就放了你。你们仨,我可以留一个不死,谁跟我说实话我就放了谁!”
胡管家听了这话有些意动,眼珠子一转,瞧了瞧铁远表情,想判断出他说的是真是假。
吊在半空的陈员外见了,说道:“你真觉得他会放过我们谁吗?”
胡管家抬眼一看,陈员外正在低头看着自己,胡管家一时犹豫不定。
铁远拿起铁鞭,走到陈员外的身后,一鞭打在他后脑上,陈员外顿时头骨碎裂,两腿乱弹了两下,一命呜呼。
吓得胡管家浑身颤抖,吓得陈光在空中也学着陈员外的动作,两腿乱弹。
人群前的陈夫人嗷一声晕了过去。
铁远说:“我之所以昨天晚上没杀你们,是因为我还想给我们家老头子一个公道。现在你们谁原原本本地把怎么陷害我们家老头子都说一遍,我就饶了他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