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霈一愣,海日珠拉笑意温和,“你总这样站在外头淋雨,若是病了要怎样才好?你尚且能来看我,我却不能出宫去,岂非便要干瞪着眼着急了?”海日珠拉顿一顿,又仔细说道:“便是为着这一样,你也要保重自己。”
傅霈愣着半晌,忽然伸手挡在海日珠拉额头上,稀稀落落的雨便不再落在面前,不再会沾湿眼睫,沾湿面庞。
“往后我还会淋雨,却只是为着能给你挡雨。”傅霈一字一句道。
“七格格,你信我。”
其实此生若此,还复何求。
傅霈伸手来为海日珠拉拢紧衣裳,系紧斗篷的细带,指尖不经意时触到她的肌肤,分明已不好意思,耳根也红了,却仍旧强自镇定,海日珠拉收不住笑意,只觉得快要溢出来般使人欢快。傅霈扶着她到慈宁宫檐下,唤来苏戴,临走又遣人找来殷如海,嘱咐几句,尤然不安心的离去。
苏戴撑着青纸伞,扶着海日珠拉往回走。但见正殿门户紧闭,侍立宫人也不见几位,本要苏戴紧着快些去回话太后,而见此光景不由道:“这是怎么了?”
苏戴压声道:“这话说来长,格格先回去再说罢。”
苏戴引着海日珠拉躺在铺了五彩刻丝的石青缎的床上,盖严了被子,苏戴才道:“这些日子似乎宫里出了大事。太后祈福一事,择了宸妃娘娘同往,那甚么劳什子的监……”苏戴努力回忆,海日珠拉便道:“钦天监?”
苏戴忙道:“正是正是!说甚么夜观星象,明月旁有一星隐有紫光祥和,与紫薇星相宜,正寓意宸妃,谓曰宸妃实实在在是适宜随太后前往祈福的。”
“可万岁爷不许,太后与朝臣又不退步,两厢僵持,正不知如何才好,这样的状况好几日了,打那之后万岁爷不曾再来过慈宁宫请安,太后也闭门不见外人。”
海日珠拉颦眉,苏戴又道:“不过宸妃娘娘倒不见声响,终日跟平常一般无二,也教人怪疑惑的。现下里万岁爷常发脾气,谁见也是触个大霉头,奴婢去膳房取药时,还听闻连昌贵妃去请安都给挡在乾清宫外。”
此般状况下,宸妃尤然安然自若,要么便是太信任傅清,要么便是她真的无所求,抛去五味杂陈,海日珠拉都太佩服这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