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宿主!快醒醒,快醒醒——”
“宿主!快醒来!”
“宿主,季澈死了——”
趴跪在床沿的红衣少年,唇色苍白如纸,双眼紧闭,眉心紧蹙。
衣襟大敞。
胸口处的血迹早已干涸。
一条食指般长短的狰狞划痕已结痂。
原本就白皙的肌肤,在红色血液衬托下,更显苍白,如一朵凋零的花。
“砰——”
门口设置的阵法被人轰然破开,发出巨响。
“主人——”
阿惜猛地打开房门,冲进房间。
看着趴在床沿、脸色惨白的人,心中胆颤,疾步上前,将唐溪牢牢抱在怀里。
“别进去,师尊不让进……”
江辞年看清房间内的情况后,声音戛然而止。
他看着祁阳嘴唇上的血迹,又看向唐溪手中拿着的带血的瓷碗。
眸光凝固在唐溪胸口处。
师尊……竟然在用自己的心头血救他?
江辞年这次很听话,没有进去打扰唐溪替祁阳疗伤。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
他的师尊疗伤方式,竟然是以伤害自我来救人。
师尊怎么可以对祁阳这么好?
他真的好嫉妒。
他对任何人都这么好,唯独对他嗤之以鼻。
凭什么!
江辞年艰难的咽了口唾沫,颤巍巍地走了过去,低头看着脸色脆弱苍白的师尊,声音发颤地问道:
“师尊怎么样了……还好吗?”
阿惜没有回答,眼圈通红一片,身上的灵力如潮水般不断往唐溪身上涌去。
他知道主人没事,可他还是忍不住心中害怕。
怕他的主人疼。
怕他无法分担主人所有的疼痛。
江辞年见他不说话,伸手想要触碰唐溪的身体。
阿惜狠狠一把将他的手拍开,把主人身体抱离开,躲开他的触碰。
怒声质问:
“你刚刚明明在这,为什么不看好主人,为什么要让主人挖心头血?”
“我……”
江辞年抿唇,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一口气堵在喉咙口,不上不下。
这次他只是想听师尊的话,未曾想过探查师尊在做什么。
他原以为师尊顶多只是用灵力替祁阳疏导一下受损的经脉而已。
一刻钟后。
江辞年麻木地站在原地如同一个稻草人般,被死死定在地上,没有挪动分毫。
他无法探查师尊情况,也不知道师尊情况究竟怎么样了。
他不敢离开,他的心脏一直被提着,始终不敢落下。
直到看着阿惜缓缓舒展的眉心,便知师尊已无大碍,心中的石头也终是落了地。
唐溪的意识逐渐回笼。
没想到由于插得太深,失血过多,他竟然疼晕了过去。
“宿主!你终于醒了!”
“你方才在嗡嗡叫什么?我没听清!”
他刚刚的意识还处于昏沉的状态,并未完全清醒,但也能大致感知到一些。
只是无法回应。
“宿主,你的宗门毁了,而你的大徒弟也死了!”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再说一遍,你刚刚说的话。”
“宿主,你的大徒弟死了,宗门也被人给毁了!”
唐溪猛然睁开眼睛,从阿惜怀中急忙坐起身。
“江辞年,你将飞船速度调至十倍,立刻马上赶回宗门。”
“师尊,你醒了。”
“主人!”
三人声音同时响起。
两人见唐溪突然醒来,都异常惊喜,结果听他这么说,有些茫然。
“师尊,是有什么紧急的事吗?”
“主人,你怎么了?你怎么出了这么多冷汗?”
唐溪手撑着床沿,身体摇摇晃晃,嘴里不停念叨,
“快些回去,快些回宗门,快。”
然而,他刚一站起来,便又跌坐回了阿惜怀中。
阿惜急忙搂紧唐溪,语气紧张,
“主人……”
“不必担心,我身体并无大碍。”
唐溪现在失血过多,身体还未完全恢复,虚弱得仿佛风一吹便会倒下。
江辞年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犹如刀绞般疼痛。
飞船飞行速度其实极慢。
是江辞年故意放慢速度,他不希望师尊那么快回去。
因为师尊一回去,他便去宠那只小狐狸了!
他心里很不爽!
“师尊,这么急着回去做什么?”
唐溪见他仍有疑问,不得不把实情说出来,
“宗门出事了,快些回去!”
江辞年表情瞬间僵硬,宗门出事?
他手中红光大放,一挥袖。
飞船如同离弦之箭一般,极速迸射出去。
速度快得连残影都看不见。
“主人,我来时,宗门还好好的,怎么会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