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说完了墨梓安,胡杨又着重讲了讲21号高地上狙击手的布置问题,包括了位置选择、阵地转移和其他火力的呼应等问题。
包括墨梓安在内,所有人都听得很认真,面前的笔记本上也密密麻麻的记了很多笔记。
这堂复盘课一直持续到了快熄灯才结束。
另一边,等到熄灯后,杜匙被叫到了沈一的办公室。
“听说,老胡拉着组员开会了?”沈一问道。
“没错,我是没想到这尊活阎王还真答应了。”杜匙走进了沈一的办公室,顺手关上了房门,“老大,你叫我什么事儿?”
“来,坐吧,现在没别人,喝水自己倒。”
沈一坐在办公桌后面,给刚刚坐下的杜匙抛了一根烟,“我来你是想问你一些事情,需要你参谋参谋。”
杜匙点燃了手里的卷烟说,轻轻嘬了一口,“老大你不会是想跟我聊聊老弼的事儿吧?”
“嘿,就知道你小子机灵。”沈一微微笑了笑,随后笑容一敛,“你凭心而论,等老弼毕业的时候,你觉得他替得了老胡吗?”
“不好说,但是我觉着拿老弼当老胡用,有点屈才了。”
“哟?”沈一挑了挑眉毛,看向了杜匙,“今天这是怎么了,你那张狗嘴里,平时吐不出来几个好词儿啊。”
“我也就是实话实说,老大。”
杜匙把自己帽子摘了下来,露出了脑门上侧的一道伤疤,“他老弼不是一般的兵,他是首府军校的高材生。
毕业以后,这小兔崽子就不光是狙击手了,他还会是个优秀的指挥官,这次演习已经说明不少事儿了……
而且他是我带的兵,我还知道,他对武器方面的造诣不是一般的高,老大你别忘了,他背后的师父是谁。”
沈一点了点,陷入了沉默。
杜匙趁着这个工夫给自己倒了一杯清水,“老大,你怎么了,想要老弼还不容易么,直接……”
“不。”沈一有些无奈地说,“演习之后,有人提前相中他了,还有那个韩大福……真是淦他妈的。”
沈一有些气恼地拍了下椅子扶手。
杜匙皱了皱眉头:“谁啊,西南?还是南部?这怕什么,那俩集团军怎么跟咱抢人?”
“我觉得不是这两个集团军。”沈一微微摇了摇头,“前两天,我去找过副校长了,他老的态度很坚决,而且他说这个人他惹不起。”
“惹不起?不会吧?”
杜匙有些发懵,夹着烟卷的手僵在半空,“他可是一位堂堂的帝国上将啊,亲王陛下的直系旧部,再加上他的威名和威望,谁还能让他惹不起?总不能是皇帝陛下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沈一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到底是谁呢?”
杜匙眨巴了两下眼,说道:“老大,我觉得咱们没有必要着急,俗话说:县官不如现管,到时候咱们让老弼自己把志愿投给咱们不就结了吗?”
“呵……杜匙,你都快三十的人,怎么还这么天真。”沈一将自己手里的烟头按在了烟灰缸里,“有两种人的军校志愿相当于废纸,你知道是哪两种吗?”
杜匙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一种是够孬的。”沈一又给自己重新点了一根烟,“另一种,是够棒的。”
“那咱们怎么办啊?”杜匙皱着眉头问道,“今年老胡都38了,他身体的那个状态跟别人又不一样,虽然是个低阶武徒,但再过个几年估计就该退到二线了啊。”
“还能怎么办,我不是让他多带几个徒弟了吗?一个顶不上,两个还不行吗……估计老胡他自己心里也清楚,所以这次才会答应得这么痛快。”
杜匙点了点头,“是啊,其实老胡这人不错,面冷心热……那老大,老弼这个事儿?”
“顺其自然吧。”
沈一靠在了自己的椅子背上,“来了这儿,我发现还是部队里好,咱们说到底都是军人,除了打仗别的手艺咱也不会,跟陈老这种当年的‘山狐’使手段,是讨不了好的。”
杜匙听完了也是一阵沉默,只能吧嗒吧嗒地抽着烟,这个时候,沈一又给自己点了一根,然后朝前吐了一口大大的烟气。
“不过,你也提醒我了,杜匙。”
看着对面的人有些不明所以,沈一继续道,“搭不上老弼,咱们还搭不上铄枫么,某些兵工厂的质量总是那个德行,咱们部队里好装备的缺口,也该提上日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