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尼身着一身灰红相间的长袍,简朴的线条在他胸前汇聚成一幅“喀尔巴阡”花纹,这是亚恩沟通邪神为他祈得的独属于他自己的能量魔纹。
他的身高并不是很高大,看起来只有一米七五左右,整个身体笼罩在长袍之中,右手从长袍之下伸出,手上握着一根不断蠕动的血肉法杖。
一头银发随意的垂在肩膀,一副半框眼镜被卡在鼻梁上,五官儒雅无比,若是装扮一番,一定会被不知情的人认成某位杰出的学者。
陈安的眼神愈加凝重,门尼看起来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但他身上不时流露出的一丝气息让陈安敏锐的感知不断发出疯狂的预警。
这位儒雅的老者绝对不是战力低下的科研人员或者智囊,如果有必要,他也能抄起法杖释放毁灭性的能力。
麦考恩在看到走出的门尼那一刻便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他的表情瞬间变得狰狞无比,踏前一步开口叫骂道:
“你这该死的、狗娘养的,当年我和柏罗娜就不应该放过你!洗干净脖子等着我,今天就送你去见我那几千名兄弟!”
他口中的柏罗娜就是之前在元老院中咒骂门尼的那位女性元老,当年两人在带队清缴邪神信徒时发现了躲在地窖中的门尼,在确认对方没有受到污染之后便将其放走。
可谁知就是这名年轻人在之后的岁月中给他们造成了无尽的麻烦和悲痛,数千名先行者先后因对方的谋划而牺牲,在得知他们放走的那个年轻人就是导致这一切的“智者”后,悔恨几乎伴随了两人的一生。
门尼依旧是那副淡淡的笑容,他仿佛没有听见麦考恩的威胁,不急不缓的开口回应道:“冷静,麦考恩,你的脾气还是这么暴躁,这可是一名指挥官的大忌。”
他抬起左手推了推镜框:“这能怨得了谁呢?如果可能的话,我当初也想以普通人的身份过完一生,但我的一切都被毁了,而圣教给了我复仇的机会,我当然要为之奉献一切。”
说出这些话时,他仿佛想起一些不好的记忆,握着法杖的手不自觉的用力,蠕动的血肉从他的指缝间溢出,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但脸上依然是那副淡淡的笑容。
麦考恩被他的话呛的一愣,一时间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一旁的拉塞尔见状开口说道:“复仇无可厚非,但那些无辜的普通人呢?难道他们也是你的仇敌?”
“哈哈哈...”门尼张狂的笑了起来,这是他出现以来第一次出现如此大的情绪波动。
拉塞尔的天真话语让他再也忍不住,这又不是什么热血救世小说,这种嘴炮对一名邪神信徒讲出来实在是可笑。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我可是圣教的‘智者’,在加入圣教的那一刻起,我和普通的人类就已经站到了对立面,你在这跟我讲什么无辜者,哈哈哈...食物罢了。”
“你...!”
食物二字一出口,拉塞尔的脸色瞬间剧变,一旁的陈安适时拍了拍他的肩膀。
说实话,陈安并不觉得对方说得有什么问题,在他看来,这只不过是两个族群对于生存的竞争,如果把对面的饥饿教派看成一些异族,想来可以更好理解一些。
只不过作为人类的一员,他的立场自然要倾向于高塔方一些,但也仅仅如此了,真的要对门尼讲什么大道理他还真说不出来。
与其放一整天的嘴炮,他更相信自己的战锤能够让对方忏悔,至于在哪里忏悔...
管他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