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所有人都没察觉的地方,一颗肉瘤精准的击中了载货仓;
这颗肉瘤没有爆炸,它不仅用坚固的外骨骼撞烂了装甲,更用内在遍布的软骨和肌腱结构化解了强大的冲击力。
肉瘤冲破后勤车护甲,径直掉进密闭的货仓内;
货仓内,十一个竖着的、类似棺材的全束缚式单人牢笼分立两侧,两名负责看守的联邦海军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当即对着这个忽然闯入的不明物体扣动了扳机;
贫铀穿甲弹弹头毫不费力的撕碎了肉瘤本就伤痕累累的外壳,可就在此时,两个士兵忽然反重力的悬浮了起来。
他们两眼充血,脸上青筋毕露,双脚死命扑腾着、手中武器落地,挥舞着手臂拼命撕扯着脖子外围,就像...就像...就像被看不见的绳子勒住了脖子一般。
事实更糟。
绳子只会慢慢的杀死他们,触手不会。
“嘎巴”两声轻响,两个士兵的脑袋歪成一个诡异的角度,双手无力垂下,没了气息。
肉瘤的残骸中,马什从粘液与肉糜中站起身,对着货仓两侧的单人牢笼,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
“让我们瞧瞧,可怜的老朱藏在哪儿?”
嘀咕着,马什探头探脑,摸索着找到牢笼开关拉杆,打开了第一个单人牢笼,一个留着莫西干头的老嬉皮士,不是;
第二个,脸上头上纹满纹身,塞着口球和眼罩的中年男人,不是;
一直找到第七个,马什才看了自己想要的——一个头发花白,身材佝偻且干瘦的老者;
老者被全身束缚包裹着,并未蒙上眼睛和嘴巴,就这么平淡的看着打开牢笼的马什。
“为了我这么个老不死的伤害了那么多人,值得吗?”
“嘿呦喂,老头你怎么知道我是来找你的?”
闻言,眼神沧桑的白头发老头淡淡的笑了;
“从你做出那台车床开始,伏尔甘如果知道自己的弟子手艺差到这种程度,而且是我告诉他的情况下,他一定会羞愧的自杀的。”
“哈!”马什自来熟的笑了,“当初接这个任务的时候我就觉得伏尔甘的表情不对劲,感情你是他老师?”
“如果他还承认的话。”
“那你就是朱庇特咯?”
“我想除了我以外,没人会起这么个难听的名字。”
朱庇特身上带着一种极为特殊的平和,他会很淡然的自嘲,也会偶尔开点无伤大雅的小玩笑。
不可否认,马什已经对这老头有好感了。
“来吧,让我们解开这些束缚,然后送你去漂泊终地!”
“不用了!”朱庇特略俏皮的眨了眨满是皱纹的眼睛;
“你是个聪明的年轻人,也是个大胆的小伙儿,不然你为什么会带一个车床来?”
“嘿!”马什撸了把脸上黏糊糊的淡红色液体,粲然一笑。
“我这不是有备无患嘛!你要不是伏尔甘的老师,我就当白忙活;可你若是伏尔甘的老师,那车床对咱们这一家子来说,作用可就太大了。”
“一家子,多么美妙的词!
年轻人,我已经开始喜欢你了,或许我应该考虑给伏尔甘找个师弟。”朱庇特笑眯眯的夸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