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丫蘸墨写完,秦鸣鹤克制住自己想捂脸的冲动,要不是大丫说这是写了个“云”字,秦鸣鹤都以为这是画了张灵符,嗯?秦鸣鹤又换了个角度看,别说还挺像“灵”字的。
大丫见秦鸣鹤不说话,心中忐忑不已,二丫却不管这些,“大姐,大姐我也写一个让小弟瞧瞧”。
等二丫写完,秦鸣鹤发现二丫比大丫写的好上一些,最起码自己能认出来,见两人都看着自己,便点点头,笑着道,“大姐你这字略显潦草,日后需要写的板正些”,大丫红着脸点头。
“小弟我的呢?”二丫笑嘻嘻的问道。
“你的字嘛,需要严密些”,说着秦鸣鹤取过毛笔,很快写了一个“云”字,“你们看,握笔要紧,运笔用腕,横竖要正,撇捺要收”,说完又写了一个。
见两人似懂非懂,秦鸣鹤只得道,“你们日后多练练就明白了”。
“多练练?”二丫指了指小连七,“用这纸笔?那得花多钱啊,咱家可没这些闲钱”,大丫紧跟着说道,“是啊小弟,我和二丫识字就行了,练来练去的有什么用?” 秦鸣鹤将毛笔放到笔洗里,推着大二丫倚在炕边,笑着道,“两位姐姐,你们这么想可就错了”。
“老话说吃不穷,喝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什么叫算计?”秦鸣鹤指了指脑袋,“谋道与之谋食,未知何计为长?谋道以术,术有穷者谋以力。”
秦鸣鹤知道她们两个人听不懂,取了桌上的小连七纸和墨条,“大姐,二姐,咱们先算笔账,你们看这小连七,百张四十文,墨条十文,我练大字一百用纸五张,再练两月就要改练小字,抄义理小字五张,墨条则是十日一条,算下来每日五文”。
大二丫虽然不会算术,可是见秦鸣鹤说的清楚,料来小弟算的没错,于是都点点头。
“大姐,镇上的黄麻纸因是用小麦秸秆做的,质地粗糙些,卖价一般是二十六文百张,残破的墨条多不过六文一根,你和二姐每日最多四张,墨条可用二十日,每日下来也不过二文钱”。
大丫忙要争辩,秦鸣鹤笑着挥挥手,“大姐,你先别急,我知道你要说的无非就是二文也是钱”,大丫鼓鼓嘴瞅了秦鸣鹤一眼,没再说话,显然秦鸣鹤说的正是她想说的。
“大姐你先听我算完账,你和二姐不用交束修,小弟学会了再教你们,花费无非就是笔墨,而常用字一千,你和二姐每日学十,六个月尽够,而练字多则四个月,少则三个月,算下来最多不过三百文钱”。
秦鸣鹤在这里实际是模糊概念,每日是学十个字,可不是一定会,千字认知就是在有拼音的情况下最少也要一年。
大二丫面露惊愕,二丫更是嚷道,“小弟,那是三百文钱,不是三五文,咱家一年才赚几文?你还要读书,咱家哪里还会有余钱?”
秦鸣鹤正要回她,披屋的门被推开,秦二壮走进来,一脸笑意,“我说怎么关着门,你们姐弟三个在悄悄说什么?”
二丫脸涨得通红,她刚才说话最大声,估计爹是听到了,忙是低着头躲到了大丫后头,大丫抬头看着秦二壮,却不说话。
秦鸣鹤赶紧站起身搬了方椅给秦二壮坐,又是笑了几声,“爹,你不是去麦田了吗?什么时候开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