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惭愧,我还不曾中试”,秦鸣鹤回了一声。
伙计也不尴尬,继续道,“那郎君也定是个学子,是在府学求艺吗?”
老子连秀才都不是,怎么入得府学?秦鸣鹤忍不住看了伙计一眼,见他满脸真诚,估计他是真不懂。
“不曾”,秦鸣鹤回道,不等伙计再问,他先说道,“你们店里的红糖从何而来?”
“从官店里”,伙计回道,“每月里都有车队送货来,俺们就去那里采买”。
“你们买的多,可有折扣?”秦鸣鹤不知道官店是啥,只好问价格。
“官店不如私人的便宜”,伙计说着还凑近道,“郎君要是需要,俺可以引引线”。
“官府不管?”
“又不是只能官府卖”。
“多钱?”
“郎君要得多便是17文一斤,要是少就得20文”,伙计见秦鸣鹤点头,以为来了买卖,兴奋道,“郎君要多少?”
“我就问问”,秦鸣鹤微微笑道,伙计打个趔趄,差点摔在地上,有些哀怨的看了秦鸣鹤一眼。
等回到舅家,夏张氏一顿数落,秦鸣鹤又掏出她给的一两银子,也被夏张氏推了回去。
等到夏张氏说的差不多了,秦鸣鹤便捏着一两银子去了厢房,夏张氏看着桌上的礼盒,嘴角翘起。
秦鸣鹤将银子放在桌角,取出墨条慢慢在砚中磨化,提起毛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推开窗户放在边上,静待干透。
孟夏四月天,艳阳高照,略略西斜的阳光透过院外的高树,散下几许慵懒的光斑,乘着清风不时在墨字间跳跃。
等了半刻,秦鸣鹤收回纸张,点了几下墨字,见手指上没有墨迹,知道是干透了,便将纸放到水里,等纸张完全湿透,用笔杆戳了几下,果然不见墨字散晕,心中大为满意。(有一种墨即便是火烧过后仍有留痕,我忘记名字了)
取出无字书解开活扣,提笔写道,
“余观夫东鲁王之书,略有所感,其有言,“茎髙丈余,穂大如帚......其子作米可食,余及牛马又可济荒”,奇也怪哉。
圣人曰,“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也”,余历三年久已,方成此秘法,世人多不知,余传后世子辈,当永增家阜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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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价考自《万历会计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