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见他进来,忙道:“孩子没了,以后还会有,多陪陪你媳妇,一切以身体为重。”
“是,孙儿明白!”关瑾玉冲了进去,房间里一股血腥味混合着药味,床上的人泪眼婆娑,脸色苍白。
关瑾玉的心一阵抽痛,“蓉蓉,你受苦了。”
房间里只剩下母子三人,林氏这才有时间问:“今日究竟是发生了何事?当真是瑶儿那丫头推的你?往日里瞧着是个善良热心的,怎会突然变成这般?”
郑芙蓉嗓音沙哑,面容憔悴,未语泪先流,“母亲,儿媳实在不知,左思右想也不得其解。
只怪人心不足蛇吞象,从前她是无依无靠的孤女,自然要谨慎小心处处卖乖讨好。
可自从祖母有意让她嫁进府里开始,她每每见了儿媳总是夹枪带棒,人前一套背后一套。
一开始我还不明白,可经此一事我才回过味来,她这是怕我在她之前生下孩子,动摇了她在祖母心中受宠的地位。
我没有要与她争什么,即便我生下的是嫡重孙,可终究越不过她在祖母心中的位置,可她却这般容不下我,连带着我的孩子也被她记恨。
母亲,这个孩子没了,我也不想活了!我心心念念盼了这么多年的孩子,就这样没了,我今后可怎么活啊!”
郑芙蓉说完捂着锦帕哭诉,关瑾玉眉头微皱,面上闪过一丝疑惑,见妻子哭的伤心,也没敢多问。
“你刚刚小产,不宜这般伤神,乖乖睡上一觉。”
林氏看着床上病弱的儿媳,再见儿子如此伤心,心口一阵抽痛。
“实在是人心隔肚皮往日里我竟不知她藏了这样歹毒的心思。
好孩子,可怜了你,这些事怎的早不同我说,如今事已至此,你且放宽心养好身子,孩子今后还会有的。
这事我必给你一个交代,若她真是这样善妒恶毒的性子,国公府当真留不得她了。”
林氏冷着脸走出房间,想到自己儿子作为府里的嫡长孙却不能承袭爵位,这也就罢了。
如今就连她未出世的孙儿也要被人这般算计,实在叫她不能再忍。
当年一个庶子平白抢了她儿子的宠爱,难道还要让这庶子的媳妇也爬到她头上不成?
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就上赶着争宠,将来她进了府,这府里还能安生?
若她再一味退让,她的孙儿在国公府如何立足,岂不非要仰那个庶子鼻息,在他手下讨生活?
林氏越想越气,这么多年的怨气不停在脑子里回旋。
直到看见慧芳园里站着乐瑶,心头怒火翻涌。
“舅母,表嫂现在怎么样了?”乐瑶转身看到林氏走进来,忙关切问道。
“啪!”一记响亮耳光,打的乐瑶脑瓜子嗡嗡的,脸颊火辣辣麻酥酥。
“你这是作甚?”老太太拍桌怒视林氏,“事情还没有查清楚,谁准你这般?”
“不管舅母信不信,我没碰表嫂一个手指头。”乐瑶捂着脸一脸平静的看向林氏。
“那你倒是说说,蓉儿有什么理由,拿自己孩子的性命来诬陷你?”林氏冷着脸质问。
“不知!”乐瑶心里难受,她最讨厌被人诬陷,好想豁出去将知道的事一股脑捅出来,狠狠打郑芙蓉的脸。
可她不能,这件事一说出来,祖母、表哥、所有人都将不安生,旁人她不在乎。
可祖母和表哥,她不得不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