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玉安接过那人手里的兵器,问:“谁在里面啊?刚才那道闪电差点儿没闪瞎我的眼,我好像看到有人在草药垛上。”
“哦,香主身边的人,让民夫把草垛用油布盖起来,叫我说就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谁家的草垛怕雨淋啊?我得赶紧走了,万一点子背,被他看到,又要被叫过去帮忙。老子站了大半夜,要回去睡觉呢!”
梁玉安刚给岗哨里的灯笼逐一添上灯油,罗七身边的曹友德就来了,他朝梁玉安看了看,说:“是你呀,还有谁和你一个班儿呀?人呢?”
梁玉安装作惊讶的说:“哎呀,曹爷,您怎么现在过来了,又是雷又是雨的。老黄他有些不舒服,就没来。谷里这么安全,应该没事儿的。您有什么吩咐,有我呢!”
曹友德说:“拿两个灯笼,要灯油不太满的,给他们照着点儿,绑个油布,黑灯瞎火的看不见。”
“好嘞,我这就送过去。曹爷您就不用过去了,不就是盖油布嘛,我会挨个儿草垛检查的。”梁玉安提着灯笼,戴上斗笠,再次走进雨中。他心里想:要不是这些草药烧了有毒,我就一把火烧了它们,这多好的机会啊,有油布盖着,还不怕火被雨淋灭。想个什么办法,毁了这些草药呢?一阵风冲过去,掀翻了梁玉安头上的斗笠,雨水瞬间淋湿了他的头脸,顺着脖子灌进蓑衣里面。
“贼老天!”梁玉安小声骂道,重新戴上斗笠。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梁玉安脑中灵光一闪:貌似把草药淋湿了也烧不起来啊!不对,弄湿了是烧不起来,但是孙掌门他们说过,就是烧起来的烟毒性大,要是这些草药沤烂了才好,那就烧不起来了!不管了,先把草药淋个透透的,再用油布盖起来闷着,沤几天应该就会烂了吧,自己现在能做到也只有这些了,能出多少力就出多少力吧!
嗯,就这样!打定主意,梁玉安朝草垛上喊道:“哪边要灯呀?灯来了,赶紧盖好绑紧了呀,这些草药都值钱的很,可不能淋坏了!”
梁玉安提着灯笼,跟在民夫的后面,看他们绑好了,还不忘用手拽拽,检查一下是否绑紧了。
天亮换班后,梁玉安回到住处,连打几个喷嚏,换下湿漉漉的衣衫,对老黄说:“老黄,幸好你昨晚没去,去了就是回来两个落汤鸡,你不知道,那雨呀,下的就跟天破了一样,风一阵阵刮得连斗笠都戴不住。哎呀,不行,我好像着凉了,头好疼啊,脑子闷闷的,白天别叫我,我要好好睡一觉,发发汗。”说着又打几个喷嚏。
老黄说:“你可不能感冒了,我去叫厨房里的人给你熬一碗姜汤,去去寒气。”他还指望着梁玉安帮他值岗夜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