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玉安仔仔细细看了几遍,如今记在他和玉婉名下的十样产业,在京中的只有两样,一家位于西市的车马行,近两个月的收支勉强持平,没有盈利。一家西市城门口附近的客货栈,半个月前关了门。剩下的,离京最近的是京郊的一个田庄,听娘说起过,是方天亮在时,问便宜爹要来的。自己名下也有一个田庄,名叫石头庄,从京城北门出去的话,有一百六十多里,那个庄子没有盈余,每年必交钱粮,都没有交齐过。还有一个天南江边的渔寨,北疆落日城的一家酒楼,其余的地名都没听说过,反正不是盈利微薄的铺面,就是一两进的小宅院,还有一家棺材铺,让梁玉安唯一觉得算是安慰的,是一家镖局,在一个叫九通城的地方,每个月都会向梁府上交百八十两的盈余。
梁玉安不动声色,又向梁昌要来记有自己娘亲家产的账簿,他要看看娘亲一提起就笑的合不拢嘴的首饰铺子还在不在。娘亲不止一次说,有了那个首饰铺子,不管是以后玉婉出嫁,还是他娶媳妇,都不用担心太寒酸,那可是位于南新街有名的铺子,秋月都提起过,进去几回都没舍得买里面的东西,娘还说下次机会合适,出去了,定要选几样合适的送给她。
找到娘的名字,果不其然,南新街的首饰铺子没了,取而代之的是远在东海边上震威城里的一家首饰铺。其他的几个也都有交易的痕迹,这是吃两遍啊,不但拿走了好东西,还把差价给吞了,胃口这么大,不怕撑死吗?!娘还说要把自己带回来的宝石拿去首饰铺子,让最好的师傅打成首饰呢?要是她知道,自己名下的铺子都被换掉了,该有都失望啊!
想起给自己账簿时,梁昌的眼神,梁玉安明白如果直接去找大夫人讲道理,自己是讲不赢了,也没有证据,可能还会被反咬一口,娘以后在府里也没有安稳日子过。
他们不是胃口大吗?有毒的香饵不知道他们会不会馋?!梁玉安心里冒出了一个计划,需要时间和人手来帮他实现,如果成功,咬钩的鱼儿定会大出血。人不欺我,我不欺人,这都是你们自己找来的。你数如果他们不咬钩呢?不,他们一定会闻风而来,因为狗改不老吃屎。他不仅要拿回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儿,还要让敢对自己人屡次下手的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梁玉安嘴角露出微笑,从另一方面看,这些分布在大梁各处的产业,给自己提供了离开梁府的最佳借口。他相信,凭借自己的努力,这些产业在不久的将来,都会为他增加更多的财富,否则,便宜爹当初也不会置办下来。等安置好京中的产业,就离开,在远离京城的地方,那些人的手伸的再长,也没有多少力量了吧!
看梁昌还没忙完,他快速浏览了其他人名下的产业,做到心中有数,重点关注了只记在便宜爹名下的产业,和梁家代打理的产业,这些可都是助力,是自己发家致富最开始的优质货源地。等下就去西城门那处歇业的铺子,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那里可是只要开门,就有生意的地方啊!大夫人他们现在看不上,自己就让他们尝尝烫嘴的肥肉。
合上账簿,送还至二管家案头,眼角余光看到梁昌在一张白纸上写画着奇怪的符号,像是对照着账簿在抄写,可是账簿上并没有那些奇怪的符号呀?感觉到了梁玉安的目光,梁昌抬头笑了一下,说:“七公子稍候,我马上就好。”梁玉安说自己不急,看着梁昌在白纸上点了几笔,在最下方写下新的一行符号,手中账簿翻到最后一笔账目下,看着白纸上的符号,对照着写下一串数字。
见梁昌放下笔,等待墨迹干去的时间,梁昌收拾起桌面,把那张写满奇怪符号的白纸焚烧在桌旁的火盆里,那盆中已有不少灰烬。梁玉安好奇的问:“昌叔,您这写的是什么,我怎么看不懂?”
梁昌没有隐瞒:“哦,呵呵,你说烧掉的这些啊?这是我偷懒的一种方法,可以让我的账算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