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澈动了动嘴角,像是在咬牙压抑着什么,片刻,他长长呼出一口气说:“梁公子可能不知道,一旦加入天南江,终身不能离开,否则会招到全联盟的追杀。要是可以,我早就离开了,我一刻也不想待在俞舟身边,他是害我父母常年卧床的元凶,是害死我妹妹的凶手,也是我来找你的真正原因。”
唐毅严和夏云初也是差不多的原因,在天南江遭受了他人的欺压和侮辱,却不能离开。有机会利用他人的手让自己的仇人不痛快,还有钱拿,他们认为很值得。
梁玉安感觉自己像是被他们当成工具了,但是他们有用,只能拿出气味难闻的特制黑药,收下他们三人。“以后有消息,就按照他的要求送到相应的地点,不要总是往归家客栈来了。”梁玉安指了指门口的霍一全,“以后你们的解药也由他送去分发。”
李涛壮起胆子问:“梁公子,高家强他们几个,如果一直不服用解药,会怎么样啊?”
梁玉安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他对谭澈说:“你们几个由你当头领,下面的人不懂事,还是要教一教的。”
“我明白。那我们就不打扰公子了,告辞。”谭澈带着几人走了。
梁玉安天快黑了,才回梁府,他要回去和娘亲、妹妹一起吃饭。刚走到梁府大门口,一个头发蓬乱、浑身汗臭的大汉朝他扑过来。梁玉安本能的躲闪,谁知却没能躲开,没等他出手,那人口中发出带着哭腔的熟悉声音:“小师弟,我可算找到你了,他们都欺负我!”然后就是一阵嚎啕大哭,那声音别提有多委屈了。
梁玉安这才发现,拉着自己的是好久没见的二师兄苏辞。好不容易才安抚好哭的满脸鼻涕眼泪的二师兄,梁玉安把他带到自己的院子,让杨开春去找一套苏辞能穿的衣服,毛四林去打水让他沐浴。让夏言去告诉娘多准备些饭菜,晚上会有一个很能吃的朋友一起过去吃饭。一路上,苏辞一边讲,一边抽抽噎噎,看的夏言几人觉得很是怪异。梁玉安却习以为常,一直陪着,听苏辞讲诉自己的遭遇。
当初,师兄弟几人被师傅赶出云山湖,让他们去见世面,苏辞直接就回了北方老家。回去才发现,哥哥嫂嫂用自己送回来的钱盖了两进的大宅院,却没让老父亲住一起。幸亏村里还有父亲的老朋友接济,父亲才能硬撑着等到苏辞回家。或许是心中执念已消吧,没过几天,苏父就与世长辞。苏辞去找哥哥嫂嫂拿钱安葬父亲,却被说是他克死了父亲。苏辞一怒之下,放火烧掉了家里的房子,对惊恐的哥嫂说:“你们做的不对,还说谎话,我挣的钱盖的房子,不给你们住。”然后他向村里人借了锄头和铁铲,独自埋葬了父亲。
回到云山湖,见到师傅,对师傅讲了自己回家的经过,云影只是长叹一声,骂他一句:“痴儿。”
苏辞任由毛四林帮他擦干头发,问梁玉安:“小师弟,你说师傅为什么骂我是傻子呀?他当我听不懂吗?痴儿就是白痴的意思,白痴就是傻子嘛。我哪里做的不对吗?”
梁玉安说:“师傅不是在骂你,而是在夸你,夸你大智若愚。”
“大智若愚?原来是这样啊,我就说我很聪明的嘛。小师弟,你猜猜我哪只手里有东西?”苏辞举起两只紧握的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