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愣了一下,看着账本上刚才写的姓名:安玉良。有钱什么都好说,掌柜的收起银子,连连答应。伙计们也热情许多,他要的沐浴热水很快被送到房里,连他的马匹也被牵到单独的一个食槽,吃上了精细饲料。这些南方来的富家公子,出手特别阔绰,自己好好侍候,能拿不少赏钱的!
那人关好房门,卸下脸上的人皮面具,却是柳十三。他怎么会来这里呢?是因为在云山湖,他无意听一位从外面回来的师兄说起,在北疆见过一个与他有几分相似的人,那人自称刘十八,是一个什么都倒腾的游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柳十三很快就向师傅辞行,踏上了北上的路。他一直希望,从刘家镇逃出来的不止自己一个,那样,自己也不再是孤家寡人,而是有家人的人了!
为了避免错过,柳十三计划从东到西找过去,第一站就是镇北城。北疆民风彪悍,他来的第一天就在当街遇到两拨人械斗,一个人被对方踢飞,落到自己身旁,露出身上天南江的腰牌。他想到一个快速获得消息的法子,扶起那人,帮他和同伴打退了对方的人,然后不经意的亮出自己身上的腰牌。
到了无人处,那几个天南江的人向他表示感谢:“兄弟,多谢援手,否则刚才我们几个就要拼命了,不知该怎么称呼,是哪一堂的呀?到这里有什么公干?”
柳十三有些不好意的说:“不怕几位兄弟笑话,我是从南边跑来的,以前只是个普通的人字堂帮众。看到几位方才同心合力对付外敌,想到当初一起并肩做事的兄弟,就忍不住心中的情绪。”柳十三抬头望天,长叹一声,好半天才低下头,眼圈红红的,朝几人抱拳说:“不好意思啊,在下失礼了。”
一人拿过他的腰牌看过,表示理解的说:“人字十九堂第八队的,听说你们堂的人在那场战事中全部,几乎全部折损,你能跑出来,定是有福之人。今日我们相见即是有缘,都是自己人,一起去喝一杯!”
这几人是天南江地一堂的人,他们属于第五队,香主叫常正刚。很早就被派到北疆,在这里暗自发展,方才的争斗是和当地的一个势力起了纠纷。
酒过三巡,常正刚问柳十三:“安兄弟,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呀?”
柳十三叹道:“哎,我的兄弟们都死光了,没人能证实我的身份,又听说这次兵败,是有内奸提前向那边透露了消息,依我们堂主的脾气,那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我不敢回去,在山里躲了一阵子,找机会跑到北边来。我孤家寡人一个,能有什么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呗!”他低头夹菜,一脸的落寞。
常正刚向自己人使了个眼色,他手下人立刻会意,一个瘦小的汉子问:“安兄弟,我看你身手不错,怎么才是人字堂的呢?”
柳十三摇头嗤笑:“呵呵,一言难尽啊,不说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