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自顾走近一些,坐在屋内唯一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从袖中拿出一个明黄色的卷轴放在桌上,悠然说道:“父皇,你只需要在这这里盖上你的印章,就能安安稳稳当你的太上皇,我会把母妃和其他几位太妃都送来陪你。”
老皇帝冷笑几声,问:“我还没死呢,她们就成太妃了?那你哥哥呢?还有你的几个姐妹呢?”
郑永泽回答:“他如果听话,我会保证他一生富贵,但是如果他肯不听话的话,那就别怪我向父皇你学习了。”
老皇帝一骨碌坐起来,指着郑永泽怒道:“向我学习?你哪一点儿学我了?你的皇叔现在要么是坐镇一方的藩王,要么是手握军权的大将军,你学了我什么?”
“父皇,你不要自欺欺人了,我的皇叔皇伯可不止这几位。他们几个还活着,是因为他们听话而已。如今漠北狼兵五十万大军压境,关于如何用兵,大哥和我一直商量不好,你也不想看到大梁社稷毁于一旦吧?”
“孽障!你既然敢勾结外敌?!你这是与虎谋皮,会引狼入室的!”老皇帝气急攻心,连连咳嗽几声,直咳的脖子脸通红,差点儿喘不上气来。
二皇子像是没看见一样,悠然的走到郑文易身边,等他停止咳嗽,才打开那卷早就写好的圣旨,柔声说:“父皇,不要生气嘛,只要你在这圣旨上盖上印章,我保证漠北的狼兵会立马退去。”
漠北的冬天是漫长的,在等待新的命令下来之前,梁玉安也没闲着,他带着苏辞几个,走遍了落日城的大街小巷,弄清了每个地方的高楼大树和狗洞泥塘,还认识了许多自愿留在城里,不愿离开的百姓。
城外的狼兵们每天都会组织几次不大不小的攻城,他们人多,可以轮番上阵,可是城里的守军只有不到两万,加上各处征调过来的新兵们,也不足五万,他们还在紧急训练,也经常会被安排轮流上城,做一些后勤保障工作,见一见血,近距离接触一下敌人。
余音没能像梁玉安他们可以休息几天,她去城中医师队帮忙了。伤兵营里每天都有新人进来,落日城里的气氛有些压抑。不足五万人对抗二十万人,让谁来看,都是必败的结局。城破,只是早晚得问题。
柳十三回来了,他带来了梁玉安等人暂时不知道的消息。柳十三从杜骁那里得知,住在城外巴尔虎部落的漠北亲王名叫阿尔代,是王庭大汗同父异母的哥哥,这次带兵来大梁,据说是要将功赎罪,至于他在漠北王庭得罪了谁,外人不清楚。南方商队也在落日城停下了脚步,还趁着房价大跌买了一个大宅院,杜骁说要等战事结束再走,正好等着曾英俊的消息。柳十三当然没有意见,这正好方便他和梁玉安一起行事,他对杜骁说,他已经打入方天亮所属麾下,并获得了方天亮看中之人的信任,杜骁听后连声称赞,还说等他下次回来,再传他一门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