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有个问题我想请问一下殷小姐。”孟语突然想到,整个事件中,有个不合理的地方。
“莫非是那两个男子毒发而死之事?”聪明的人总是令孟语感到愉悦。
“正是!”
“看来孟公子派人跟踪那两个人,连我当时都没有察觉到,肯定是个高手。如我所料不错的话,应该是这位姑娘吧?”殷知没有直接回答问题,而是看向夫诸问道。
相比于朱厌那狂躁浑厚的气息相比,夫诸则是沉稳寂静。好比朱厌是火山令人感到力量强大,夫诸则是黑海深渊令人无可探查。
夫诸不是很喜欢她,没有回答。
就算她没有回答,殷知也心中有数,她只是内心感叹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殷知有绝对自信,可以做到比自己高好几个级别的修士不察觉到自己的存在,也可以做到探知到高好几个级别的修士的存在。
这是她与生俱来的天赋,和术法神通无关。
“那两人是我杀的。”殷知不紧不慢地回答孟语前面的问题,随后继续说出自己的思路,“我一开始就不指望那个姓刘的会直接对我说出公会的线索,我杀了那两个人是为了让他以为是公会的人干的,这样一来,后续恐吓的效果才会逼真。”
“你们没来的话,我自己就是打算这么做的。只是现在有了这二位修为比我更高强人相助,效果肯定会比我一个人做更佳。”
她在还没进入刘家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这么远的一步,孟语自叹逊她一筹,即便自己已经猜到了十有八九就是她干的。
这已经是心智如妖的地步了。
“殷小姐之智真是孟某生平二次所见,受教了。”孟语真的对她心服。
“哦?”殷知没有因为对方夸赞自己而高兴,而是好奇另外一人是谁?
“另一人正是我母亲。”孟语可没有抬举自家母亲的意思,绚辻词的智慧也是宛如妖怪一样的存在。
“不敢与丞相相比。”殷知清风一笑。
接下来就是等待合适的时机,按计划行事就可以了。在等待的这段时间中,孟语用手中的通讯设备和姐姐孟诗取得联系,并说明了他这边的情况。
孟诗也说出她那边的情况,临安城的情况不容乐观,宋家此时的处境基本就是那种架在火上烤的地步,随时可能倾覆。即便是孟诗出面,也只能暂时压制众怒,无法完全平息。
这边得加快进度了,孟语心中暗暗筹划着。
夜幕降临,弦月高挂。偶有淡淡黑云遮蔽月光,风凉惬意。刘当家还在窃喜自己躲过一劫,悠闲地品着小酒。
“一群蠢货,跟老夫玩心眼,你们这群小屁孩还差得……”
蓦然间,一股如大山一样的灵压凭空而降,酒杯不堪其压直接爆裂,刘当家整个人被这股巨大的灵压摁在地上,强烈的撞击地面引起尖锐的耳鸣,随之而来是心脏以倍数狂跳,瞳孔猛缩,眼球涨硬充血。
“化神修士!!!”刘当家试图手抓着面前的桌腿,却怎么也动不了。他想大叫,咽喉却怎么发不出声音。
这灵压强得夸张,连房间的木柱都吱吱作响。
一个穿着黑袍的人缓步而来,看不出容貌和性别。他的步伐很慢,在刘当家的眼里就像索命的恶鬼缓缓而来一样。
“刘公好雅兴啊。”
黑袍人的声音雌雄莫辨,发出声音的是他胸前的机械设备,故而是一种冷冰冰的金属音。
“出卖魔教,可想过后果?”黑袍人走到刘当家的跟前,伸出附满黑气的手一把抓着刘当家的头轻轻一甩。
这一甩看似轻盈随意,实则力道如牛。刘当家整个人如同玩偶被以极快的速度甩飞出去,那精致的实木床被撞了个稀巴烂。
“饶……”刘当家用尽所有力气从喉咙中挤出一个字。
一个瞬步近身,单手提起刘当家,那黑袍内的黑暗犹如地狱深渊一样。
黑袍人那犹如恶鬼的金属声音再次幽幽道:“以主的名义,愿你与这把刀永结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