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萧予清没有萧予鸿反应快,但在双胞胎哥哥的暗示下,他也顿悟了父王话里的意思。
原来父王是承认了姜娘娘的身份,对他们兄弟来说,那不是东宫的姜娘娘,而是他们的生母,是血脉至亲。
萧予清欢喜极了,不,应该说是惊喜极了。这样好看的仙女,竟然真的是他阿娘,天底下还有比这更不可思议的事情吗!这一开心,就连晚上给父王检查的大字都写得龙凤凤舞了,然后被罚睡前重写了一遍……
但是没关系,这并不能阻挡萧予清欢喜的心情,满心期待地盼望着明日生辰宴,听说怀德院的婢女说,东宫后院的嫔妾都准备了节目和献礼,盛装出席储君生辰宴,所以他明天就可以再次看见阿娘了。
不只是萧予清,今日没看见亲娘是什么样子的萧予鸿也很期待生辰宴,只是他和弟弟的性子不一样,有什么心事不会轻易外露,大多数时候都藏在心里 。连皇帝都感叹,长孙酷似年幼的太子,这父子俩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人,不只是长得像,性子更像。
自然而然的,皇帝和太子萧淮都对这个孩子抱有极大的期望,毕竟东宫女人一大堆,但孩子却难得,皇长孙来之不易,帝后二人且得宝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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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月色柔和温婉,衬得来人更加绰约。
慕鸳生得一副清冷长相,在月色映照下显得更加清冷出尘,气质娴雅。
“真是稀客,慕姐姐今日来海棠阁两次,可真是让我这海棠阁蓬荜生辉啊。”姜挽坐在正殿的主位上,玉书搬个圆凳坐在她身边,细心为她涂着蔻丹。
慕鸳身后跟着几个婢女,她们手中都端着托盘,规矩端正地走进来,将托盘都放在了长条案上。
托盘上有布料衣裳、首饰头面和胭脂螺黛,每一样都是精品,宫中专门供奉给高位嫔妃的东西,就算是东宫侧妃,也轻易拿不到这些。
“这些都是太子殿下吩咐的送过来的,姜妹妹在东宫是独一份,殿下恩宠你,可真是舍得在你身上用心,两位小皇孙今夜都在怀德院住下了,姜妹妹有两位如此可爱的儿子,当真是命好,生来带福。”
不走心地客套两句之后,慕鸳自顾自地坐在了左侧的玫瑰椅上,含笑看着姜挽,看起来似乎是有话要说,一点没有走的意思。
玉静端着茶盏茶壶过来倒茶,行为恭敬,但在没人看见的地方却暗暗撇嘴,对太子嫔慕鸳话里话外的阴阳怪气十分不屑。
东西放完,多余的婢女都退了出去,正殿中除了姜挽和慕鸳两个主子,就只剩下玉书玉静和慕鸳的贴身婢女。
慕鸳端起茶盏轻抿,又轻寥寥地放下,对茶不太满意,“这茶,有些凉了呢。”
姜挽垂眸看着玉书涂抹她的指甲,闻言,掀起眼帘看向下首的慕鸳,笑道:“既然慕姐姐觉得茶凉,那就换一壶热的吧,玉静,你再去重新泡一壶来。”
支开了玉静,慕鸳也找了个由头让她的贴身婢女出去了。
殿门被关上,屋中顿时静下来。
慕鸳渐渐收敛了脸上的笑意,表情静下来,凝着正在给姜挽涂指甲的玉书,缓缓开口:“姜妹妹的婢女有些本事,竟然能绕开我院中的一众宫人溜进去,姜妹妹身边养着这样一个人,可要小心了。”
“不过是有些三脚猫的功夫罢了,上不得台面的。”姜挽回。
“原来在姜妹妹眼里,魏庄白玉牌的杀手竟只是三脚猫的功夫而已,那敢问姜妹妹你,是何阶玉牌啊?”
魏庄是潜藏在大景的杀手组织,成立三十余年,庄内培养无数武功高强的杀手,只要银子足够多,魏庄就能为你办事,表面上是在江湖里讨生活的暗杀组织,但实则却是前朝皇室的潜藏地点,这么多年精心谋划扩大势力,就是为了复兴大魏皇室。
庄内杀手分四阶,从低到高依次是青玉牌、翠玉牌、白玉牌和黑玉牌。
慕鸳是前朝大臣的遗孤,也是魏庄的青玉牌杀手,因为武功不高,所以她的玉牌也是最低级的,但她伪造身份混入宫廷,一直在暗中为魏庄办事,靠着东宫嫔妃的身份和掌管后院的权力,慕鸳在魏庄这群杀手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手中有好几位青玉牌杀手可供差遣。
“行了,差不多了。”姜挽挥挥手让玉书退下,抬起手欣赏了一会,然后不紧不慢的说,“我是什么玉牌不重要,你也没这个权力知道,你要做的,就是听话。”
慕鸳目光沉沉,冷声道:“魏庄等级森严,只有白玉以上的高阶杀手才能命令低阶,你若不说身份,我怎能安心听命于你。”
她潜伏宫中多年,许多暗桩她都略知一二,但却从未听说姜挽也是魏庄中人,要不是玉书潜入她的寝殿送信,她到现在都不知道姜挽会和魏庄有关联。
姜挽在东宫的地位非同一般,她是有子嗣的人,为景国储君生下两个儿子,要是没什么意外,她以后会是太子的母亲,身居后宫高位。魏庄如何能保证这样一个人衷心呢?若是姜挽心中偏向亲子,岂不是会顷刻间暴露魏庄苦心积虑多年的一切。
玉书走进内殿,拿着一块白玉制成的方形令牌过来,恭敬站在姜挽身后,将白玉令牌交到她手中。
“你瞧这白玉令牌可是真的?”姜挽拎着令牌的绳子,让慕鸳看个清清楚楚,微微笑道:“是真是假,你能分辨得出,玉书听命于我,自然是因为我的身份高过她,自然也高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