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挽安静下来,专心吃饭。
谁知吃饭吃到一半,怀德院里又来了客人。
“你身上的伤好了?怎么这么快就回京了?”萧淮见到江恒之有些惊讶,不是说被女刺客刺了一刀还在养伤吗?这么快赶回来做什么?
“没事,伤好了许多,皇陵出了这么大篓子,自然要赶回来向殿下请罪。”江恒之虽与萧淮说着话,但目光总是往姜挽脸上偏移,似乎在探寻着什么。
萧淮本就没怪罪江恒之,两人是表兄弟,他了解江恒之是什么性格的人,这事都是前朝余孽作乱,歹人难防。
两人说了会话,将皇陵里遇刺的事情缓缓道来。
一边的姜挽警惕察觉到江恒之在她脸上探寻的目光,她心里微紧,有些担忧起姜拂的安危。
照江恒之的反应看,阿拂的真容和身份必是被他发现了,不然江恒之应该不会这么关注她。
“拿酒来,我与表哥喝几杯。”
江恒之主动喝酒请罪,情绪似乎有些不对劲,和往常那副温润的样子有些不同,萧淮知道江恒之身上有伤,当然要拦着他喝酒,于是萧淮便多喝了几杯,抢下了江恒之手中的酒壶。
有外男在场,况且还要喝酒,姜挽自觉起身退下,谁知刚站起来江恒之就笑着叫住她,“奉仪娘娘不用避讳,臣与殿下是表兄弟,自家人就不用过于在意礼数了。”
江恒之这么说,姜挽就只能硬着头皮坐下来,装作担忧萧淮,劝他少喝些酒。
“没听说过奉仪娘娘的家中之人,可是都在京都住着?”江恒之突然问道。
姜挽摇头,“不曾,妾身没有家人,幼年便离家,年纪小记不得人脸,长大后也无从寻找,只当是孤儿便罢了,不去想有的没的。”
“原来如此,是在下唐突了。”江恒之唇边挂着笑意,眼神却锐利。
“这里不用你在,你去寝殿里等孤,自己吃些点心去。”萧淮打发姜挽回屋了,继续陪江恒之喝酒。
其实他察觉到江恒之情绪不对,但没想到这情绪是对着姜挽来的,他们素不相识,江恒之怎么会针对姜挽?可是以他对江恒之的了解,方才江恒之看姜挽的眼神,明显是不善的。
“你今日是怎么了?有什么话要说?”
“殿下可知刺伤我的女刺客长什么样子。”
萧淮脸色平静,往姜挽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缓缓道:“难不成,就是上次说的,与姜挽有几分相似的女工匠?”
“是。”江恒之又喝了一口酒,冷声道:“上次我说的不对,不是有几分相似,是一模一样,那女工匠一直伪装容颜,没有露出真容,后来我无意间看到才发现,她们不是几分相似,是如出一辙!”
世间除却双生子,还有几人能长成一副模样,这几率太小,几乎不可能。
所以江恒之怀疑,东宫里的姜奉仪,或许也和前朝余孽脱不开干系,其中定有什么关联在里面。
“就算是双生子,那也是两个不同的人,姜挽是孤的人,也是鸿儿和清儿的母亲,她不可能有问题。”萧淮笃定地说
姜挽有太多机会刺杀他,若她有问题,早就动手了,不会心甘情愿生下孩子,对于江恒之的质疑,萧淮只觉荒谬。
萧淮不信,江恒之也就不说了,他也不确信姜挽有问题,就是一个猜测而已,毕竟那个女刺客和姜挽实在太像了。
夜里,送走了江恒之,萧淮回到寝殿中,却并未在屋里看见姜挽的身影。
连接寝殿的浴池里有水声传来,萧淮喝得微醺,抬手揉揉额头,缓缓往浴池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