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泛着文人香气的院阁里,四周都是结冰的湖水,白雪还未化去整个世界依旧是以前雪白,犹如一块羊毛毯盖在了大地上。
院阁为成年老竹所造,每一根都编排整齐,竹与竹只见的缝隙,被麻绳给填充,也不会寒风凛凛。
此时院阁中几个身穿白色长衫之人,一人手里捧着经书,嘴里吐出几句由感而的诗辞。
一人正坐于上方,双眸犹如凝聚了万千霜华一般,寄满腔热血于手下玉琴,声声哀思,声声悲鸣。
还有的,举杯共饮,叹一声今非昔比,叹一声郁郁不得志。
“李牧兄少年得志,笔下更是犹如莲中生花,去年高中头榜,本应年后入宫任职,也算英雄有了用武之地,奈何国遭剧变,唉”一人手捧着酒,感叹道。
叫做李牧之人个头虽不大,面相俊郎,眉骨间无不散着男儿壮志,他举杯,与那人对饮,“王远兄说的极是,这官场诡谲多变,稍有不慎便是性命攸关,远离了官场,也算不上一件坏事。”
王远眸中含笑,语中多了一丝可惜。
“李兄好气量,只是可惜了你满腹经纶。”
又一人走上前来,望着王远眸中一笑,“远兄莫不是在杞人忧天罢了,普天之下,男儿当以家果真为要,如今你我既效忠于公子,便为何要作如此之态?”
王远双眸一深,“苏公子乃帝京大户人家之子,何来我们这些寒门子弟之哀愁?”
“人人平等,何来贫贱之分。”李牧插上一句话。
王远气得吹鼻子瞪眼,将酒杯摔在了两人面前。
“道不同不相为谋!”
只听砰的一声,四处都聚来了视线,李牧望着王远离开的背影,嘴里呢喃道,“远兄也不过是无心之举,大家不必介怀。”
身旁的苏恒却耿耿于怀,“一个拜倒荣华富贵之人,有何资格与我们同行,王远若再如此放肆,便别怪我苏恒手下不留情了。”
说罢,他便愤愤地离去了。
倒是一旁的李牧,脸上浮现一丝窘迫来。
琴声止,那犹如仙人一般的男子从高台上一纵而下,准确无误地落在了男子身旁。
“王远心性要强,容不得旁人高于他,你是我们这里文采最得意之人,难免会引人妒忌,旁人之话,无需多听,有时候,忠言逆耳,你应该比我要懂的。”
男子沉眸,一副饱经风霜之相。
李牧朝他秉袖,道,“多谢师尊教诲。”
“我自初次遇你,便知你李牧这一生,注定非常人之相,你且好生把握,命格定数,天自有万变,绝非他人能随即扭转的。”
男子离去,李牧心中多了一丝宽慰。
苏恒却跑过来,大声叫喊着,“李牧兄,李牧兄!”
“何事?”李牧道。
“着火了!你的寝房着火了!”苏恒叫道,一旁的人纷纷起身,准备去救火。
而方才离去的男子,却悄悄握紧了拳头。
“这个王远!”
几人沿着山路一直向下,只见一处竹屋确实冒着团团青烟,而纵火之人,非王远又是谁!
“快救火!”眼看着火势越来越大,苏恒喊道,身后却无人肯动。
“公子,这火这么大,岂是我等能扑灭的。”
“是啊,公子这不是为难咱们嘛。”
“你们!”苏恒怒极,双眸通红,吓得一众人纷纷往后退了几步。
李牧却跑了下去,身上披着一块被风雪打湿的棉被,竟冲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