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已经把徐福前来的目的上报,但麹展依旧表现出足够的宽容和热情。
“郎君,此人乃是弘农张家的门客,只为张家嫡女而来,不若令其早日归去。”麹展的私宅内,杨缇颇为不解,平日里多么机敏的一個人,怎么这次偏偏有些优柔寡断。
麹展低着头来回踱步,这已经是杨缇第三次给他提起徐福的事情了,既然无法招募对方,还不如听取手下人的意见。
这样顶级的人才,终究是要看缘分。
想起三国演义中,刘皇叔在三顾茅庐之前,也常常苦于没有谋士而常常陷入窘境,自己与其何其相似。
“留得住一时,留不住一世,罢了,罢了。”心中暗自叹息。
“唉,人才难得,我只是觉得可惜,既然如此,就令他速速离开。”
当天夜里,传信结束的徐福,一人一马,独自踏上了返程。
……
另一边,此时正处并州的贾诩,收到了几份来信。
作为武威的寒门子弟,他少时默默无闻,能有今天的才学和地位,靠的是张奂的慧眼识珠。若不是张奂提名他举孝廉,恐怕终其一生,他也没有登上历史舞台的机会。
作为如今董卓麾下重要的军官,虽然游离在核心圈层之外,但已经算得上待遇优渥,风光无限。
然,众所周知,张奂异常讨厌董卓。
作为张奂昔日的军司马,董卓的行事方式,却难以入张奂的眼,最终倒向了段颎的麾下。
多年之后,董卓上任并州刺史,派人送给张奂一百匹缣,却被严词拒绝。
而今日,贾诩的举主张家,却传来了几份让他颇为无奈的“请求”。
这种中国式的人情,贯彻古今,即便像贾诩这样的人物,此时看到,也是异常的棘手。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还全然不知,一股新的暗涌,正在酝酿波澜。
军营中,帐篷里微弱的火光,让贾诩的脸庞或明或暗,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有些事,要么不做,要么就只有做到底。
慢慢的研墨,思路也开始变得清晰。
刚过三十岁的他,尽管还处于黄金时期,但这个时代的风口,还未来袭。
年轻时苦苦寻求机会的热血,早已经被边地的风霜吹冷,如今的他,心中的信念只为了求存。
一边是自己的举主,北地的无冕之王;一边是贪婪的虎狼之辈,豪气干云。
尽管还不是赌上一切的时候,但对于虎狼之辈的忧虑,此刻让他做出了新的抉择。
一封辞书,递上了董卓的案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