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钰衡第二天去了书院,而李伯晟手里有了银子,再加上欠吕耕岩人情,索性两人一起去了青楼纵情声色。
在青楼厮混两天,手中银子花的差不多了,李伯晟与吕耕岩勾肩搭背地从青楼里出来。
哪知道刚出青楼的大门,就碰见了一个娇艳的美人。
何清清穿着薄薄的天青色夹袄,头上带着金簪,就这么俏生生地立在青楼路边。
她原本白皙细嫩的双手已经被冻得通红,望夫石般一动不动。
她是专门来等李伯晟的。
她出身自青楼,那边全是与她相熟的人。
她如今已经赎身,是良家女,压根看不上那等地方的女子,不想与她们再有任何接触。
于是她没去青楼找,而是一连在旁边的茶楼里等了两天,就为抓李伯晟一个现行。
看着面前的美妇人,李伯晟面上的笑容逐渐僵硬。
他尴尬讪笑,“清清,你怎么在外面站着?天寒地冻的,你看你手都冻紫了。”
李伯晟松开吕耕岩,殷勤上前双手捂住何清清的手,为其暖手。
他一边给她的手哈气,一边埋怨道:“你怎么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若是冻坏了可如何是好。”
何清清娇哼一声,将手抽了回去。
何清清娇嗔道:“冻坏了也不关你的事,反正你不会心疼。”
说着她扭过身去,只拿后背对着他。
李伯晟去青楼被当场抓包,此时心虚无比,一张俊脸笑得格外谄媚。
他摸了摸鼻子,厚着脸皮跟着转到何清清面前,“清清,你别生气了,我错了。”
他认错认得大方干脆,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但他只说自己错了,却不肯说以后不再去的话。
青楼出身的女子哪个不是人精,这点小伎俩,她又怎会听不出。
她一声冷哼,“你知错,但你会一错再错,你说心里只有我一个,可见是假的。”
李伯晟急了,立刻伸出右手,赌咒发誓:“我心里的确只有你一个,我若骗你,必让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吕耕岩流连花丛,从不动真心,他看见李伯晟在何清清面前卑微至此,面上的轻佻笑容一点点收起。
他上前抓住李伯晟的手,“伯晟,清清跟你闹着玩呢,你太过认真了。”
转头,他看向面前的娇俏女子,劝解道:“伯晟是为了陪我才去的,并非自愿,你何必怪他。”
吕耕岩是个情场浪子,何清清早在跟李伯晟之前是接客的,吕耕岩与她睡过几晚,算是老相识。
李伯晟要为何清清赎身的时候,吕耕岩还曾劝过,青楼女子玩玩也就罢了,往家里带不合适。
但李伯晟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变卖家产为其赎身。
李伯晟为何清清赎身后,整颗心全拴在她身上,整日与她形影不离。
吕耕岩觉得见面尴尬,从那以后与李伯晟的联系便少了。
如果不是李钰衡的事,李伯晟也不会去寻他。
何清清见吕耕岩主动过来,换上一副温和面孔,对着吕耕岩屈身行礼,“见过吕公子。”
她媚眼如丝,不停地偷瞄吕耕岩。
吕耕岩是县里的风云人物,知县大人的小舅子,家里乃是京城有名的清流人家。
他在家中排行最小,从小被祖母偏爱,娇纵着长大,养成了个不学无术的纨绔性子。
他原本在京城住着,结果犯了错害怕被父亲责罚,就偷跑到了姐夫冯知县任上,求姐姐收留。
他如今在县里住了好几年,成了青楼楚馆的常客,在县城没人不知道吕耕岩的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