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民说：“今天晚了，下次吧。”

红霞笑着说：“那就送我回娘家。”

国辉看了红霞一眼，笑着说：“红霞，难道你就打算这样过一辈子？”

红霞把头靠在爱民的肩上，甜蜜地说：“难道这样不好吗？。谁叫我爱上一个有家的男人呢。如果，缘分未了，我就做你一辈子的情人。缘份尽了，我就找个人嫁了，或者一辈子单身。最好是能给你生个孩子，让孩子陪伴我的一生。”

爱民严肃地说：“胡闹。未婚生子，就不怕别人笑话。再说，你又拿什么养活他？”

红霞喃喃地说：“你也太小看我啦。我做生意的时候，你还在做你的主任梦呢。我姐红云夫妻俩【下港】，是我借钱给他们办作坊。她儿子上大学，也是借我的钱。我弟弟红鸿结婚，房子、家具、家电，那一样不是我买的。我姐老实，初中毕业，就进厂工作。我弟弟被我父母宠坏了，好吃懒做，还不学好。我爸妈就那么点退休工资，我不帮，谁帮？。你以为我是花瓶啊，中看不中用。如果，真的能给你生个孩子，谁愿笑，谁笑去。”

国辉说：“那天，我就怀疑，那房子不是租的。否则，不会装修的那么温馨雅致。你是做什么生意？赚了那么多钱。后来，为什么又不做了呢？”

红霞说：“做瓷器生意啊。现在，仿的太多了，就不做了。加上要那么多钱干什么？我有两间店面在出租，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还不够啦。”

国辉说：“你还是要找个人，把自己嫁了，有个归宿。”

红霞娇笑道：“我想嫁给你，你又有贤妻娇子。别人想娶我，我又看不上。怎么办？随缘呗。”

说着话，到了红霞家的弄堂口。红霞下了车，摆了摆手。婀娜的身材，伴着高跟鞋“的咯、的咯”的声音，一摇一晃，消失在弄堂昏暗的灯光下。

爱民笑着摇摇头，启动汽车，走啦。

英子笑着说：“怎么样？黄总。大小姐爽快吧，立即把她的车，给了你。你可知道那辆车的份量？明天，你就可以抬头、挺胸地进出啦。”

国辉笑着说：“英子，谢谢你！我以前见大小姐，一副居高临下、冷若冰霜的样子，还以为她摆候门子弟的架子。没想到，这么通情达理，做事杀伐果断。”

英子说：“不用谢，我们是朋友，应该相互关照。大小姐家庭环境好，有才有貌，自然矜持，不苟言笑。她不是说吗：什么样的环境，培养什么样的品质。就像我，也是高中毕业，人也长的不错，现在也算有钱人。但是，就是脱不了小市民的俗气，矜持不起来。更别说冷若冰霜、温文尔雅了。别说了，赶快回家，把这个消息告诉荣珍吧。”

国辉告别英子，开着欧阳的车，离开【青花大酒店】，进了【环球电瓷】公司的大门。停好车，在门卫的注视下，走出公司大门。家就在公司马路对面，没几分钟，就到了。

妻子王荣珍正在厅里看电视，见丈夫进来，焦急地问：“谈的怎么样？”

国辉伸出手上的钥匙，说：“她把自己的车，先让我开着，任公司副总。先熟悉一下情况，等过了春节再说。我做梦也没有想到，她这么干净利索，一点也没有私营老总的架子。”

荣珍笑着说：“这下好啦，进进出出，上上下下，就方便多了。我刚才都在想，是不是考虑换个环境？现在，不用换了。刚才佳毓又来了电话，问你的情况。”

国辉苦笑着说：“真难为她，楼上楼下，天天见面，却要打电话。”

荣珍说：“毕竟这么多年，现在这种形势，都跟斗眼鸡似的。她也左右为难，担心跟那些人产生龃龉。”

这时，两个儿子出来了。大儿子黄智威关心地说：“爸爸，是不是找到工作了？”

国辉笑着说：“找到了，在【旭日置业】。作业写完啦？”

两个儿子都说写完了。小儿子黄智全看见桌上的车钥匙，兴奋地说：“爸爸又有车开了。爸，明天早上送我们去上学，可以吗？”

国辉说：“不可以。你们要么骑自行车，要么走去。妈也是骑自行车上班，你们去睡觉吧，早睡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