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竟是一个男人开的门,水墨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问道,“胭脂买到了吗?”
水墨大惊,忙小心地探头去看,竟然看到了——江世简的身影。
随即又一道清丽的声音传了出来,“侯爷,怜容何德何能,得你如此疼惜。”
这不是那个欺骗李幼初,说舅舅家有急事的齐怜容又是谁?
水墨简直气炸了,怕再留下来听,她会做出一些难以自控的举动,只好快马加鞭赶回了颜如玉。
水墨走后,桂花里巷这边却还在继续。
江世简看着眼前一身锦绣白裙的清丽身影,不禁露出宠溺的笑,声音温柔的滴水,“进去试试胭脂合不合适。”
齐怜容点头进了内室,再出来时,那张白皙娇弱的小脸更加精致可人。
江世简更加移不开眼,嘘寒问暖,“你跟着我去铜河一路受苦了,今日回来的急,你且暂时住在这里,以后不喜欢了,我再给你安排别的住处。”
齐怜容娇羞一笑,“侯爷对我这样好,怜容都不知该如何报答了。”
说着话,眉目间又沾染了一丝愁容,“若是让幼初知道了,不知她会不会生我的气。”
李幼初是江世简明媒正娶的侯夫人,也是她自幼的手帕交,这话便是借着李幼初,试探江世简对她的态度了。
当初她能当机立断,在李幼初成亲当晚,钻进装着赈灾物品的马车里,偷偷跟着江世简去铜河。半路又故意露面,引起江世简关注。虽当时被他斥责太大胆了些,但他还是帮着她隐瞒身份,一路带她在身边悉心照料。
她赌江世简是在乎她的,此行虽受了些苦,但却抢在李幼初前面,占据了江世简的心房。
她算计这么多,为的就是回京这一天。
果然,将她安置在这座四进大宅子里,出手这么大方,定是放不下她。
听说她千里迢迢来给李幼初送嫁,没带什么随身物品,还命蜜桃去给她买时兴胭脂水粉。
“你若是不想让她知道,我便不会让她知道。”江世简信誓旦旦保证着。他对李幼初没什么感情,只是听从母命,为了李家的家财能助他振兴侯府而娶她。
齐怜容闻言更高兴,江世简以她为先,根本不顾李幼初的感受。
若不是她如今的身份拖累,她怎会生生错过了江世简这个年纪轻轻便有爵位在身的人。若是她父亲没有被牵连进太子案,她家与江家也算门当户对。
想到身份,她美丽的小脸上,又露出一抹伤感。
齐怜容的父亲是江南知府,六年前,太子死在了江南猎场,牵连了齐父。但好在圣上仁慈,下令抄没家产,流放了齐家的男子,并没有牵连到无辜女眷。
那年她才十岁,她的母亲带着她,搬到了李家街对面的一处小宅子里。
记得她与江世简第一次见面时,是一年前,他跟随母亲来李家提亲,齐怜容刚好去李家找李幼初。
二人遥遥相望,江世简端坐在马上,气质高贵出尘,一下子便吸引了她的目光。
巧的是,她的手帕掉落,她却没有发现,而被江世简拾了起来。
江世简怕对她名节有损,解下腰间佩剑,轻轻挑起手帕,递到她的面前,并未有任何轻薄之意。
齐怜容对江世简更有好感,得知江世简身份是永宁侯,她更羡慕李幼初有福气,觅得如此佳婿。
渐渐地听李幼初提起江世简,她便逐渐想要占为己有,甚至还瞒着李幼初给江世简写过信。
她深知自己的身份是罪臣之女,怕是高攀不上,这才有了一系列的算计。
齐怜容又想起来,江世简成亲当晚便出发去了铜河,到如今还没和李幼初圆房,她看着江世简,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