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水墨早等在马车上,为她打起了车帘,主仆二人径直去了长香思茶楼。
李幼初一下车,便看到沈锦书的丫鬟坐在一楼大堂,不断地向门口张望。
水墨对她摆手,小声叫着她的名字,“明月。”
明月一喜,一边挥手,一边起身带着二人上了二楼雅间。
雅间里,闲杂人等早已被支开了。
只有沈锦书和沈父沈道槐,在静静地喝茶。
李幼初一进门,便给沈道槐行了大礼。
“见过沈伯父,多谢沈伯父肯救侄女一命。”
沈道槐连忙让沈锦书将人扶起来,招呼李幼初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侄女快别客气,当年多亏你曾祖父救了我祖父,你又与阿书情同姐妹,我自是不能见死不救。”
说着,便让李幼初伸出手。
大夫看病,讲究望闻问切。
刚一切脉,沈道槐就嘶了一声,再切,又皱紧了眉头,半晌之后,他才叹了口气。
李幼初体内竟然中了多种毒,还都是能互相制衡,短期内不会毒发的剧毒。
这些毒都极其不易察觉,可见下毒之人极其精通此道,并且熟悉每种毒的毒性,把几种毒配在一起,互相滋养制约,若不是沈家世代行医,精通医术,恐怕他也不能辨识。真是极为阴毒的害人手段。
从中毒时间来看,不足月余,也就是说李幼初刚嫁到侯府便中毒了,看来下毒的一定是侯府中人了。
好在还未深入骨髓,未有性命之忧。
“那碗乌鸡汤里的毒极不易察觉,若不是我见过其中几种毒,便是我也是无法发现的,你是如何发现汤里有毒的?”
李幼初不能说自己重生了,也不想让沈家父女担心,更不想他们蹚侯府的浑水,只好含糊其辞,“我也是机缘巧合,觉得心突突直跳,才疑心有毒。”
“你中毒之事,你父亲母亲知道吗?”
李幼初见沈道槐眉头紧拧,面色凝重,问父母亲是否知道,就知道他担心自己接受不了,怕自己孤身一人在府中难以支应,不忍心开口。
看来,她中的毒很复杂。
她前世被江家毒害十几年,知晓江家图谋的是什么,心中早就有了准备。
便直言道,“伯父且放宽心,我爹娘很快便会上京查账,现下我虽只身在侯府,但已有所警觉,除了您,我不敢信任何人,这里都是自己人,您且直言便是。”
沈锦书也心急好友的身体,催促道,“爹,你就别吓圆圆了,她在京城,就只有我们了。”
沈道槐直言道,“幸好你发现得及时,若是再晚上些时日,等毒浸入骨髓,便是我也没法解了。到时候无论怎么调理,毒还是会爆发,只是时间早晚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