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们李家生意遍天下,走货无数,我们的货船位置和航道都极为隐秘,外人就算是想劫货,也很难找到,只怕是...知情人所为。”
知情人,李幼初说的已经很委婉了。
福寿堂每个人都知道,李幼初不可能傻到,把江南水绣与她合作的消息,宣扬到外面。
那么她在影射谁?
登时,陈流芳就坐不住了,脸上的笑容突然僵在了脸上,腾地一下站起来,指着李幼初,反应激烈,“大嫂!你什么意思,你在污蔑自家人吗?”
“弟妹怎的反应如此激烈,我只是说,是知情人所为,弟妹何必急着对号入座?到底是不是,岂能由我说了算,当然得让官府来查!”
“不能报官!”
“怕是这事用不着我报官,官府便早已开查了,我说了,漕运是朝廷的生意,朝廷的名声官府岂能不顾?这一层,弟妹不知道吗?”
李幼初的话一语双关,既是问陈流芳不知漕运是朝廷的生意,也是问她在行动前难道没搞清楚就去劫船吗?
陈流芳脸上的血色,顿时退了个干净,一屁股就软在了椅子上。
老太太倒是一直没说话,她思考着李幼初的话,若真是在官府眼皮子底下被劫了,官府一定不会坐视不理,只要这些货能找回来,那银子就用赔了,还能赚够侯府几年的吃用。
想到这,她心气平静了大半,缓了神色道,“幼初,快派人去报官,我们要主动报官,好叫官府知道,我们侯府受了莫大的委屈,丢了大笔的钱财,让他们帮着找回,严惩那劫船的盗贼!”
听说货有可能找回来,就又变成了我们侯府了,不再是刚才的气急败坏,恨不得将她打发回江南,与她没有半点干系。
李幼初心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只淡淡道,“母亲说的极是,不如母亲派人去吧,我去前面,先把杨掌柜劝回去,让他再宽限两日。”
老太太道,“如此也好,你去吧!”
李幼初一走,陈流芳便也借口回了二房,她要打发人去探听探听情况,江世淳到底是没得手,码头那边什么情况,她一概不知。
而且,她要抓紧把江世淳书房里的东西毁掉,万一真出了什么事,可不能连累她和实哥儿。
而江世简在庄子上得知这个情况的时候,脸色却突然难看起来。
李幼初怎么天天都有事,前几日刚为了她那个丫头闹的鸡飞狗跳,伤了一家人的和气。
现今货船又出了事,搞不好又要连累侯府和他,这次恐怕就不单单是名声的问题了。
他就不明白了,母亲怎么就觉得李幼初能助他振兴侯府呢?
这么大的事,李幼初居然没告诉他一点。
也是,他也没告诉李幼初,他去了庄子上。
齐怜容看他一脸苦闷,还贴心的给他递了一块蜜饯,“侯爷这是怎么了,脸然怎的突然这么难看,不若告诉怜容,让怜容替侯爷分忧。”
江世简看着怀中的软玉温香,这才缓和了一点神色。
他把齐怜容拥得更紧,眼里露出疼惜之色,这个傻姑娘,知道他纳了妾,也只会委委屈屈地哭,没逼问他,也没要他把她接到府里。
在这郊外的庄子上,一个人承受着一切,眼看着瘦了一大圈。
“委屈你了,容儿。”
齐怜容,刚要说话,却突然捂着嘴干呕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