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长庚握着酒杯的手,再次一紧,眸色逐渐变得幽暗,仰头喝尽杯中酒,才道,“李家对我有恩。”
“有恩?我怎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恩情啊?”
“你话太多了!”周长庚的语气里,带了明显的不耐烦。
“难道是征战西厥时,李家带头捐赠粮草一事吗?哦,那确实,李家家主深明大义,心系国家,哎哎,将军!咳咳咳...”
周长庚手一抬,流风手中的酒已经全数灌进了他口中,辛辣的酒液入喉,呛的流风咳嗽起来。
许秋宁侧头,正巧看到这一幕,心想,长庚哥哥什么时候也能灌她一杯酒喝,那她便是喝死也愿意啊。
江芸儿看到许秋宁一脸花痴的神色,翻了个白眼。白眼翻到一半,她突然看到一个小侍女面色慌张,脚步匆匆,趴在许秋宁耳边说了些什么,许秋宁回头看了看周长庚,眼中含羞带怯,捂着嘴巴轻笑起来。
随后,二人匆匆离开。
江芸儿一看就知二人有阴谋,说不得还是跟周长庚有关。
想到这,她顿时顾不得其他,匆匆忙忙跟了上去。
而这一切,都被李幼初看在眼里。
水墨上前,俯首帖耳对她说了些什么。
李幼初听后,眼中闪过狡黠的光,看来,今日要热闹了。
“好戏快开始了,你让我们的人做好准备!”
水墨退下。
正巧看台上,舞女们刚结束了一曲歌舞。
上座的华宜长公主,命人给众位宾客斟酒。
顿时,身穿清一色白衣素裙,面上戴着轻纱的侍女们,飘然进来,端着酒壶给宾客们倒酒。
一时间,这些侍女倒成了一道特别的风景线。
因着是流水席,宾客都是流动的。
李幼初隔着花厅内无数人的肩颈晃动,看到许秋宁,朝其中一个侍女眨了眨眼睛。
接着,那个侍女便越过好多宾客,上前给许秋宁那一桌的人倒酒,可她只斟了两杯便匆匆离开。
身后的侍女又重新给其他人补酒。
李幼初瞧的清楚,那两杯酒水在阳光摇晃间,添了些流动的光彩。
她想,怕是许秋宁对周长庚出手了,上一世的事情要重演了吗?
而她眼前的酒杯,也被人斟满了。
陈流芳在离李幼初不远的隔桌,静静地瞧着李幼初。
她耐心地等李幼初,将那杯酒喝完,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回头对银珠吩咐了些什么,银珠点头,悄悄离去。
江芸儿听到了许秋宁和她侍女说的一切,也看到她们做了什么,于是回到席间,便发了疯似的找周长庚,打算告诉他。
恰好周长庚感到不适,蹙眉起身,江芸儿心一横,跟了上去。
同一时间,许秋宁也由丫头扶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