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婆子疑惑地看着手中的钥匙,举起来,用鼻子细细地闻,随后,她确认了上面的味道,“钥匙上似乎有桐油的味道。”
李幼初点头,遂将白巾帕递给老太太,“老太太不是要证据吗?这上面的黄点,便是证据。”
老太太疑惑,将脉枕凑到鼻端闻,似乎也没什么味道。
李幼初解释,“前些日子下雨,我库房的那把大锁生了锈,我特意让人在锁上涂了桐油。钥匙只要开了锁,便会沾上桐油,而那日我从赏春会回来,这把钥匙便放在我的枕下。若是刘府医没有碰过钥匙,那帕子和脉枕上的桐油黄点又是哪来的呢?”
刘府医大声喊冤枉,就连他的妻子,也顾不上哭了,低头沉思着什么。
李幼初接着道,“刘府医趁着给我诊脉,用白巾帕偷偷包了钥匙,连着脉枕,一起装进药箱,神不知鬼不觉,是这样吗?刘府医?”
李幼初却不给他任何分辩机会,只冲着江世简道,“侯爷,那白帕子和脉枕上的黄点,足以说明一切,人赃并获,您且说说此事是报官,还是我们府中私下解决?”
私下解决,事情始终由侯府说了算。
东西找回来了,罪名可大可小。
可若是报了官,那经由官府一审,侯府可就说不上话了。
刘府医的小命不值什么,关键是他知道老太太的事太多了,会不会胡乱攀咬就不知道了。
到时候再闹出什么幺蛾子,侯府真的承受不起了。
老太太便直接说,“这事还未定性,不可报官。”
刘府医还是大叫着冤枉,终于他想到了什么,脸涨得通红,“夫人,您不能平白冤枉小人啊,如果按您所说,这把钥匙是我偷的,我也没机会再去您房里送啊,那吴妈妈手里的钥匙又是从哪来的?”
李幼初冷笑,上辈子她就是喝了刘府医配的慢性药,才一点一点损失了根本,中毒而亡,他能配出那么毒的药来害她,而且差点连沈伯父这个世代行医的人都差点没看出来,脑子自然不傻。
李幼初抬眼打量堂中人。
老太太明显松了口气,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江世简皱着眉,不知在想什么。
而江芸儿看着李幼初时一脸嘲讽,看着箱中珠宝之时,又闪着贪婪的光,恨不能将这些都占为己有。
李幼初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指了指水墨,水墨道,“吴妈妈去拿钥匙时,丹青找了好久都没找到,她实在没法子,才只好找出您的备用钥匙,虽然这把钥匙是第一次用,但还是沾上了桐油。”
李幼初有些脱力,她无力地靠在椅背上,“侯爷,若想破此案,钥匙便是关键,找出钥匙便是。只是不知这刘府医有没有同伙。还有,刘府医是府上的老人了,也一直伺候府中的几位主子,保不齐他不会将钥匙放到哪个主子屋中,为了洗清嫌疑,还是一同搜搜为好。母亲,觉得可妥?”
老太太闻言,驴脸拉的老长,仿佛谁欠了她两吊钱,但为了不让脏水泼到她身上,她还是忍着性子道,“搜!都搜!”
江世简听到刘府医买了二进宅子的事,也很震惊,他也怕府里有其他蛀虫,便也想趁着这次搜院,整肃门风。
遂,再次吩咐人分头去搜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