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下官请求将军查验粮草辎重!”
一字一句说出来,像一个个闷雷,一一炸响在张聚心头。
张聚吓得一个哆嗦,忙哆嗦着上前拉李增荣的袖子,“李增荣,你敢!你不想活了!你竟敢在我眼皮子底下耍花招儿!”
流风“切”了一声,“张大人,你一个副钱粮官,居然还能如此颐指气使,以下犯上,冒犯主钱粮官,你就不怕李大人治你个以下犯上之罪?”
张聚跪地,没有答话,知道自己一时激动,暴露了问题,他膝行两步,朝周长庚磕头,“将军,不能查啊,一路的文书在于将军处,您大可照着规矩来啊!来的时候,史大人交待,下官只要送到就好,按着规矩,可没有查验这一步啊!”
周长庚手臂轻抬,于若若立马将那文书册子递了过去。
周长庚随意扫了两眼,轻嗤了一声,“呵!规矩?谁的规矩?你家史大人管得到你,却管不到我,在这里,我周长庚的规矩才是规矩!”
张聚的上下牙关打着颤颤,发出一阵有规律的响声。
周长庚很是不屑地往后靠了靠,“张大人这样拦着不让查验,粮草里莫非是有什么猫腻?”
张聚条件反射般摇头,还不待他说话,李增荣便上前,“将军,却如您所料,下官一路被挟持而来,每到一站官驿,张大人便派人将我软禁,我只能听到外面一阵一阵响动,料想粮草辎重是出了问题。还请将军查验!”
周长庚慢慢站起身来,修长无瑕的手指,从袖口伸出来。
也不见他怎么动作,只听刺啦一声。
长剑出鞘。
周长庚用剑尖抵住张聚的下巴,迫使他抬头。
他声音低沉,“张大人好大的狗胆,给我看清楚,我的人和张大人的人当面交割,若是粮草辎重出了问题,张大人可赖不得账!”
张聚嚎哭道,“我只是个副钱粮官,将军要找人背锅也得找钱粮官李大人啊!”
周长庚轻笑一声,转眸时,目光扫过张聚身后跪着的一众属下。
那眼神太过冷厉,看得众护卫官员直冒冷汗,北风呼呼地吹,他们只觉脖子和后背同时一凉。
其中一个官员,承受不住,膝行上前,“将军,饶命啊,我们只是听命行事,临行前,张大人派人拿了我的一家老小,我没得办法啊...”
周长庚冷笑一声,没想到,一旁的张聚,却抽出袖中短刀,高高地举起...
先前说话的官员,猛地瞪大了双眼,视线里映出张聚狰狞的脸,和刀尖上鲜红的血。
“谁还敢说?不怕死的,你们说啊,哈哈哈哈哈!”张聚有些疯狂地挥动着刀,大笑着。
那些跪在张聚背后的人,顿时一片哀嚎。
周长庚有些嫌恶地瞥了张聚一眼,眼睛一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