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利迪.阿尔瓦萨特35岁了,已经活了50年,是一位高大魁梧的外交官,相传他还是世界前十的大魔法师。
看他那雄姿英发的模样:乌黑的秀发打上了发蜡,在烛光的照射下梳得锃亮,棱角分明的脸无声诉说着历经的沧桑与荣光,稳重的灰色瞳孔中暗藏刚强犀利,一身黑色的燕尾服将大家的风度一展无余。
见了他风度翩翩的英姿,我懂事地踏着贵族少爷的小步,非常端正地在他面前站定,深鞠一躬向着主位的阿尔瓦萨特老爷自报家门。
“尊贵的阿尔瓦萨特老爷,在下是什尔代.德拉贡内斯,不知您今日见我是为了何事?”
“德拉贡内斯,呵,你以前是劫富济贫的好手吧,我是不是还得对你这位‘义盗’敬畏三分呢?”
“在下只是行侠仗义罢了,如果我不小心吓到尊贵的老爷的话,还请您多多见谅。”
我微微欠身,装出一副愧疚万分的模样,颇为真挚地道歉。
“嗯,看你这一本正经的派头,我还能说什么呢!”
老爷微微点头,向我表示默许,脸上神情仍旧严肃得僵硬,“无意义的寒暄该结束了,我们来说说正事吧?”
“请便,我洗耳恭听。”
“德拉贡内斯,你的实力我是了解的,你与特萝依修小姐的事情我也知道,你与小女的事情我更是知晓,不如我们先从你干涉我爱女婚姻的事情谈起吧?”
呵,他连装都不打算装,一上来就打算给我一个下马威。
“丝芭萝并不想要政治婚姻,她只想追求自己的真爱,而我就是她的真爱,我不认为这有什么错误。”
我不卑不亢,从容不迫地向他解释,“那日我的确杀害了您的私士,但这是为了保护丝芭萝大小姐才进行的决斗,还望您莫要怪罪。”
说完,我又坏笑着补充了一句,“我可是帮您省了一笔养三位私士的巨款呢!”
听了我的话,他也不恼,依然面无表情,语气也十分平静,“这丫头也是这么和我说的,既然如此我便宽恕你一次,那么,你在街头杀害我另外两名私士的事情又怎么解释?”
呵,他的私士要杀我,我还要站着让他们砍我不成?
“他们要伤害会长大人,我只是协助她正当防卫,阿尔瓦萨特老爷,您也不愿意让塔希梅菈会长死在您手下的剑刃之下吧?”
我贱兮兮地坏笑一下,故意阴阳怪气。
表面上,他的身边没有护卫,没有私士,也没有任何人在旁;实际上,我一直做好了他一声令下的准备,只要他目露凶光,亦或者是有其他象征性的指令姿态,我定会利刃出鞘,擒贼先擒王。
“你又知道些什么呢?魔法师协会的会长可能与魔族袭击相关联,又与我家小子相约交好,你不是恩派尔的官员,也不是会长的亲信,为何要插手我家的亲事乃至国事?”
“我?我为我亲爱的阿尔芙莲娜服务,我协助她调查城中的地狱之门法阵,对于魔族袭击的留意皆是受她所托,而老爷您,您并非独管此事的巡查部门人员,又为何要派遣私士阻挠调查呢?”
依照塔希梅菈的情报和佐尔泰特的推断,再结合上阿尔瓦萨特老爷自身平步青云的魔力水平,能构建地狱之门的人,除她以外的最大嫌疑人就是阿尔瓦萨特老爷。
在这个风口浪尖下,老爷率先出手拉拢塔希梅菈,无异于断绝可能的消息源,让恩派尔知晓地狱之门的人仅剩他一个独苗——至少其他人会缄默不语。
现在还不是开门见山的好时机,最好的解决方案是暗中行动,找到他家中与地狱之门相关或是与魔族挂钩的证据,再暗中交给阿尔芙莲娜,由她来上报女王大人,商讨下一步对措。
“地狱之门?这是什么,是与魔族袭击相关的东西吗?”
从我口中听到地狱之门,这老狐狸非但没有震惊,反倒故作谦逊之态,好奇地向我打听。
“根据我和阿尔芙莲娜的调查,我们发现魔族是通过恩派尔内部的内鬼构建的地狱之门传送法阵发动袭击的。在成为魔法师协会的会员之后,亲爱的塔希梅菈会长又告诉我,这地狱之门的构建法,整个恩派尔只有她和有机会与魔族接触的高官贵族能知晓。”
说到“高官贵族”四字时,我挑挑眉,着重提高了音量。
“喔,看来在我之外还有比我懂得更多的魔法高手呢,我竟不知道还有这样神秘的法术!”
他象征性地尬笑一下,有条不紊地转换话题,“你刚才直呼会长小姐的名字,莫非……”
“我和塔希梅菈也有着很微妙的关系,为了她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我坚决地打断了他的诡计,正色盯着他同样坚毅的灰色眼睛,强硬地把话题拽回到正轨,“不知大外交官大人的手下可有人知道地狱之门的事情?”
“连我都不知道,更何况我的手下呢?”
他面不改色,谈吐自如,从容地应对着我的问话。
“原来如此,那么我会继续协助阿尔芙莲娜查明真相的。”
针锋相对中,我在他的地盘上反客为主,占据了话语权的上风。
“祝你早日成功,德拉贡内斯。”
老爷假惺惺地向我客套,仍旧不依不饶地问罪,“说来,你和小女掀起如此大的波澜,你是不是应该有点什么表示?”
“做点什么呢?”
“呵,你和我的宝贝女儿在街头牵手漫步,亲密无间,你不觉得你应该表个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