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到了。巴赫马赫星人和地球人的交涉基本上共同了,除了各人的秘密。
“你要来吗,菲利”父亲问。
“我,帮不上忙的”
父亲凝重的表情吸了一口,一口涂抹吐在钢铁墙壁上。
“来,那我们还是父子,要是你留下,你就对我们星球还有我都不再重要,那我就要和蜜断绝关系”
“可是,为什么,我去了又不能改变什么啊!我是怎样弱小啊,我身来就比其他人瘦小。我去能干嘛!大家都不喜欢我,我是个晦气的扫把星!”菲利说,他的脸红了。
“带你逃出来是个错误!不浪费你的时间了。你要是真觉得自己是个扫把星,希望我们在完成这次任务回来后,你别出现在这地方了,不然我会亲自掐死你。”
“去吧!滚吧,我不在乎,我不在乎你,不在乎母星爆炸,所有人死的都很好,最后你也死了!滚吧,滚!”
父亲肩头的圆骨头开始发光,一拳打在他的嘴巴上,在角落里的她冲了出来。
“去吧,一块去吧”她问菲利。
“不!你们全都死掉吧!我也不会忘记的”
父亲走了。他推开了她,靠到墙壁,捂着脑袋哭了起来。他露着发光的眼睛指着她:“你走,我要静静”
“也许世界让你太痛苦”她说。
“谁在乎,谁在乎啊!”
她蹲到他边上。“我在乎”
他停止了哭泣,喘着粗气看着她。她搀着他,到了房间。
“我不能再呆在这了”他嘶哑的说道。
她从斜肩包里掏出她的ID磁卡还有一把抢,发光的眼睛看着他,没有表情。
“别走,陪我多待一会……”。她离开了。
他把卡和抢抱着胸前,眼泪不知道流了多少。深夜,隔壁的宿舍传出熙熙攘攘的声音,他知道他的同胞们在做准备了,他们都充满信心,他们的思维没有坏掉,他们有资格为了伟大的复兴牺牲自己,他们死了也不会难过,而他,菲力,倒在床上,哭了半夜,什么都没做。他拉开枪栓,手勾在扳机,把抢抱在胸口前。他突然感觉到一丝宽慰,他的拥抱代表着幸福,全开的手枪有着解脱,一切问题的答案,幸福加上幸福,在这漫无天日、穿越宇宙的无法缓解的痛楚中。可惜他在脑海里再怎么使劲,手指还是没能扣动。每次扳机开始弯曲,潜意识里就有一股火焰从身子中升腾起来,他不愿意理解和接受那是软弱和逃避,他就是不愿意去想到这件事。这样的刺激在朦胧的梦境中舒畅发生,这样他的梦境也关停了。
当他放松姿态,享受着睡眠带来的虚无解脱时间,他舒张身体,灵魂没有压力,手枪掉在地上,他醒来了过来,几乎是立刻的。他的脑袋开始抽疼,嘴巴也鼓着,羞耻,耻辱,无法逃避,无法缓解的抑郁,那个窒息立马剥夺了他的一切。
他坐着大口喘息,但每次深呼吸都没有带来放松,他的器官似乎被糊上油脂,这一切都太闷了。
宿舍寂静一片,他的脚步声清晰可闻,他走着,一个人走着,推开了一扇可能是锁着的门。这件屋子里的住着的是来之奥西海的家伙,他刚好在德系塞工作,也恰好在最后时空登上了飞船,远离了另一半巴赫马赫人的屠杀。房间很乱,一些褐色的液体变成如同长蛇搭拉在床边,还有就是更多的人类小玩意,还有开着一本吉普赛漫画。
菲利关上了门。走到了迎来光明的食堂。一个大婶坐着正在刷眼中的脑视频。他进来时就盯着他,表情不是自然的滋味。
“你怎么没去”大婶问。
“我,这不关你的事”
“呵,外星人有能耐是吧”
“不是,我不是有意的”
“得了吧,有吃什么就快吃,不吃就别待在这里”
“我要吃米饭,还有这个,这个快块肌肉”
“马上才好,你坐着等吧”
他靠着窗户下坐,窗外风景无趣,最为无趣还是围栏,还有那些让人厌恶的摄像头。口袋里的手枪,另一个口袋里的磁卡,似乎在变大,变成了两个人,属于人的那种气息扰散了他再要抑郁起来的气氛。
一个地球女孩喘穿白大褂把东西端了上来。食物看起来都不怎么大,也不怎么显眼,对他来说。
他抓起鸡块咬了一口,有很重的某种腥味。
“你怎么了”女孩问。
“我很好”
“在地球住得还好吗”她又问
“还好”
“我很好奇”她在他对面落座。
“你们为什么会到这,你的家怎么了”
“我想吃饭,谢谢你端给我”
“好吧,你不愿意告诉我”
“没有,只是现在我得吃饭”
“那饭后呢”
“饭后我也有事”
“你在地球都干些什么。我和二姨在食堂工作,那些工作人员什么都不肯告诉我们,最起码不肯告诉我”“假期很无聊,我很喜欢待在大自然里。你们星球的大自然是什么样子?”
“绿的,和这一样”
“这么说,你们离地球很近吗。这是我第二次在这个食堂看见外星人了”
“不近也不远”
“真想去看看呀”
“我们星球已经不在了”
“哦……”
“你的语言学得很好”
“谢谢”
他吃了一半,反胃感出现了。
“我要走了”
“嘿,建议和我一块玩吗?我在这地方很无聊,没有很多脑科技娱乐,况且我对那些东西也不感到新奇”她跟在他身后边走边说。
“这里就是我的房间了”菲利说。
“嘿,想让我进去看看吗?别害羞,我一直待在我的狗窝,所以怎么样散乱对我来说都不是事”
“对不起,我得睡觉,我困了”
“那好,你的伙伴都出去了,要是你无聊了可以来找我,我二姨会告诉你我待在哪里的”
“嗯”
他等到夜色降临,磁卡摸了一下门边,他成功到了那个空地,月光散着冷气的月荧,他踩着草地稀稀作响。
右边两个摄像头,他觉得他都不需要开枪,直接翻墙就行了。为什么不呢,要是他们找到他,那就用强解决自己,都是出路,这样还少糟点心。于是他把枪又收回口袋中,拍了一下,上了围墙。
“喂,你在干什么”大喇叭喊传出女孩的声音。
“严禁外出,天空的光点已经锁定你了,多动一下就会被打的稀巴烂!”
他毅然决然的跳下围墙,激光束在空中的光点里射出。激光滋开了他褐色的皮肤,那些光点追了他很远,全基地的警报都响起来了。
“歪,别犯傻了”女孩趴到他身后说。他倒在地上,浑身都是流着血的细小创口。他掏出抢,对着自己的脑袋。女孩站起来把枪踢到一边。
他要爬过去。
“你在干什么啊”女孩问。
“把那东西拿给我,要是让我再回去,我一定会杀了自己”菲利说。
女孩拿起了抢。
“对!对着我,扣下去,让我走”
抢在颤抖。
“不,不”
“你真是个废物!”菲利说。
“别这样”
近卫队把他拖走了,治疗后囚禁管理了起来。
女孩回到房间,手里还揣着那把抢,很快就被近卫队收走了。
“我得做些什么”她自言自语。
第三天后,菲利的监禁级别降低一级,有了探监权力。女孩隔着铁条看到捂着脑袋坐着的他。。
“对不起”她说。
“这不是你的错”他说。
“你到底怎么了”她问。
“我也不不知道我怎么了,这一切都是一场醒不过来的噩梦”
她觉得自己无能为力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