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扒牛肉条，一道苜蓿肉，一盘炝芹菜干豆腐丝，一盘油炸花生米，很合田骁胃口。开了瓶五粮液，几人陪他小酌逗趣。

于莉酒下得有些快，没过一会儿，红晕绽开，看向田骁，眼神迷离：“卞富民来过几次，电话每天都有打来。”

田骁：“出发前我有过交代，正常办理就是，还有问题？”

于莉看了眼田亚妮，转向田骁，道：“他说轧钢厂领导一众人已经参观、考察多次，也说了不少，他拿不定主意。事情如此悬着，不合适。”

田亚妮没接话，表情不自然。

田骁：“按时间算，第二条生产线已经发货了。”

于莉：“第一批生产的五万箱，连同第一条线的五万箱，前天上车。下一批开始装箱。”

田骁：“肉太肥，遭人惦记正常，这次没带轧钢厂，他们肯定坐不住。有人还可能动歪心思，却没那个魄力。”说完看向田亚妮，继续说道：

“亚妮，这事你怎么看？”

田亚妮抬起头，讪讪道：“杨厂长带队去的，通知过我，找理由避开了。”

田骁：“方便面厂你是两家联络人，不管遇到什么情形，都该大大方方，成与不成是一回事，姿态体不体面是另一回事。”

田亚妮小声道：“这事…我考虑欠妥。”

田骁：“正视问题就好，颜晓丹踩上了跳板，就差一把火去烘。等她跳上去，就是你的机会。”

田亚妮似乎下了很大决心，说道：“她和我讲过，若不是因为你，我这个副处长职位是没有希望的。”

田骁：“既然是合理的，为什么自己不拿。就像您当初接济我，我接受的一样心安理得。”

杨柳：“瞧瞧骁子这胸怀，道理拆开来给你讲，再看看你，犹犹豫豫，不成样子。”

田骁：“给李副厂长透个口风，说你会继续争取，颜晓丹上去那天，你不能啥也没有。”

田亚妮红着脸道：“嗯，我知道怎么说。”

……

杨柳此时再不避讳，尽管田亚妮就在西向卧室，还是与田骁一起沐浴，甚至东向卧室的门都没关上。浴室内春光无限，宣泄声时而高亢，时而悠扬。

田亚妮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任她紧捂双耳，也挡不住讨厌的声音往里面钻。

田骁咆哮着，有对杨柳三界之爱的深情，有对田亚妮反复无常的抗议，甚至还有针对于莉的古怪念头作祟。心随念动，再无顾忌，回到此地，他就是王！神魔无界，良妓可有分别？成王败寇，哪家王八蛋在修史？

跟着一声冲破屋顶的尖叫，时间归于平和。

浓烈的夜，仍在暗流涌动。田亚妮经过天人交战，鬼使神差般，手指触在东向卧室的门，身体一个激灵，又缩了回去。

反反复复中，也不知过了几时。突然，一只大手将她拖了进去，甩在那张她向往已久的桢楠大床上面，顷刻间，防线尽溃，二十三载闺中岁月就此终结。

田骁恶狠狠道：“说！你是不是去过京城饭店。”

田亚妮倔强道：“就去了，你能怎样？”

一场狂风暴雨砸娇荷，揉碎夜色满床。

……

西厢房。

于莉黑暗中心跳急促，生怕于淼觉出她异常。

却不想，于淼忽地问一句：“姐，亚妮姐也开始练功了么？”

于莉调整下情绪，道：“呃…应该是。”

于淼：“工作那么累，晚上还要遭罪，她们是怎么想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