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怎可能不识这位戎马一生,谈笑间令风云变色的老人家。
“都是普通人,没什么大不了的。刚才见你打的一手好形意,我年轻时也练过形意,一时技痒,找你一叙,既然认识我,方便介绍下你自己吗?”
“晚生惭愧…”
“都是同志,莫要拘谨。”
“大名田骁,在京城轧钢厂运输队工作,平日里喜欢弄些拳脚,没有师承,坊间的野路子,让您见笑。”
“你还是谦虚了,刚才可是打的大开大合、游踪不定,我都看不透彻,想来早已登堂入室,不要与我这老人打机锋哦。”老者并没有掩饰欣赏之意。
看来,不说出点玩意儿,是哄不过去了。
“晚生幸得一本拳经,您若不嫌,改日奉上。”
“哈哈哈,你舍得?”
“若是行伍里能用上,晚生乐见其成。”
老者眉头一凝,心说好一个玲珑心思。
“那我就代将士们感谢你喽,不便打扰你工作时间,留下联系方式,小谭会去找你。”
……
沪市一行,肖佳恬一直没给田骁打电话。
池开来都感觉出不对来。
宾馆内,池开来见女儿状态反常,疑惑道:“恬恬,身体不舒服吗?”
亢奋后的委顿,纵情后的空虚,造物之玄妙所在。
肖佳恬正在想昨日肖然提出的三人行,焦虑着怎样回绝他,母亲的声音吓了她一跳,恍惚道:“怎,怎么了?”
池开来柳眉皱起:“这几天你心不在焉,不见你说起田骁呢,是不是发生了不愉快?”
“呃…没,没有,想着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就不要电话里腻歪了。”
“许是水土不服,观你精神不太正常,要不要去医院瞧瞧?”
“没有啦,可能作息不太规律。”
“肖然说你在他家住了几天,乔曼陪着你,不过,我见你与乔曼并不亲热啊。”
“她就是那性子,不爱说话,人还是不错的。”
人,一旦沦陷,谎话连篇。
一向不屑于说谎的她,现在为了虚构的乌托邦,底线一降再降。
“明天回京,今晚不要再出去玩了,放松也要有个限度,虽然家里不指望你光耀门楣,但是工作也得像模像样,如此,以后嫁做人妇,也心安。”
“这么快,就回?”
“怎么,你还没疯够啊,让你陪爸爸妈妈去看沪市风景,还声称去与几个大学校友聚会。妈妈理解你,不过女孩子家,要稍稍矜持一些,这样,婆家也会高看你一眼。”
“不要总提他们!”肖佳恬陡地生出一股邪火,不知是因旅居将尽患得患失,还是回京近在眼前不知如何面对。
池开来有些懵,终于感觉出问题来。
肖佳恬虽有些任性,然而很少无理取闹,有情绪也是正大光明的说出来,难道是…与哪个校友生出旧情了?
她没有对女儿刨根问底,现在不是解决问题的时机,回京前,只须盯住她。
……
肖佳恬在母亲的有心看护下,到底也没全了肖然的三人之行,心如猫抓,又暗自庆幸。
与她此刻心情相同的,还有何雨水。
同前男友家彻底决裂,感觉是天开一角,可等了几天,也没见到田骁和田亚妮。
何雨水不是于莉小可爱式的有缝就钻型,亦不是秦淮茹白莲花式的见空子便弄情,与院里关系熟悉又陌生,一年下来不见得说上几句话。
同海子四合院那边,也没有相熟的,不能这样空等下去,怎么办?
诶?不是有秦茶茶么,此时可借来一用。
对于秦淮茹,何雨水早就看出她的心思,甚至是贾家一家子的套路。
一直没有挑明,不是眼看着傻柱被戏弄而无动于衷,也不是瞧不上那点剩饭剩菜,实则在乎贾家一家人带给了傻柱鲜活气,这是她这个喜独来独往的亲妹妹做不到的。
傻柱在院里没有朋友,从前和一大爷来往的勤,让本就显老的他,更添一份老气横秋。
至于傻柱与秦淮茹的关系,往哪个方向发展,何雨水不在意,老爹舍弃一对儿女跟寡妇跑路,何家名声早成了笑话,她没有义务维护,也没有信心重振家风。
…晚饭时间刚过,何雨水敲开贾家的门。
“是雨水啊,快快进来。”秦淮茹对这位特立独行的姑娘很有好感,不仅不掺和自家与傻柱的往来,时不时的还带些礼物感谢她对傻柱的照顾。
茶花,只要不和带刺的蔷薇靠的太近,可以和平共处。
世间的道理,应该包括,女人不必难为女人,哪怕是爱慕同一个男人。
么的!谁能想到,让秦淮茹给共情着了。
“秦姐,我想小雨点了,昨晚梦到了她,心里一直惦记,您…能陪我一起过去吗?”何雨水少见的撒谎,表情当然不丝滑。
秦淮茹见她不想进屋,跟着来到水池边。
还以为你一直孤傲高洁呢,狐狸尾巴翘了起来,想作甚?
说老娘茶,也不看看自己,但凡有些姿色,哪个不带点骚气的东张西望?
想小雨点了?我呵呵,想打田骁主意不丢人,何必生拉硬扯到孩子身上。
“找田骁没由头吧,用小雨点作幌子,拿你姐做掩饰?”秦淮茹一把撕开她的伪装,筹码到了眼前,哪有不收的道理,多大面值无所谓。
“秦姐,讨厌…”
“咱们谁跟谁,姐给你做一次使唤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