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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岛,春秧街。
京城轧钢厂港岛办事处,选在了一栋老旧的六层楼内,经费有限,田亚妮最后找到了这个三十多平的一楼临街房间,初看跟洗头房似的,好巧不巧,旁边还真有洗头房。
就这样,年租六千元。经过简单修饰,再挂上轧钢厂白底黑字的木牌子,算是开张了。
轧钢厂在港岛没有关系,自然就没有搞开业仪式,否则还得破费不少。
田亚妮和孟琳在附近找了一住处,不到二十平的老楼,卫生间是公用,做饭在走廊。
工作生活环境与美丽的海滩对比,简直是两个世界,与京城比,也是天差地别。
“处长,咱们过年回京城吗?”孟琳气馁的瞟一眼简陋的出租屋,再一次问道。
“让你失望了。”田亚妮也不舒坦,京城的海子四合院算是深宅大院,工作顺心,吃穿用度都是拣好的来。
来到这里以后才知道,在外不易。港岛的表面荣光,那是对有条件的人来说的,自己虽然不差钱,可也得注意影响,办事处她最大,吃苦耐劳的演讲都发表了,现在想回头都难。
“处长,咱们拿着京城的工资,消费港岛的物价,真是要命啊。”孟琳叹口气道。
田亚妮怎能不知,孟琳五十多块的工资,在港岛吃一份烧鹅饭两块五,要是每天吃一份,工资都不够,所以,两人在外面吃了三天后,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我何尝不知,怪我考虑不周,当时不该把你要过来。”
“处长,是我自己非要来的,那个,我们能不能再申请些补贴?”
“我已经给厂里汇报了情况,厂里应该会批一些,但不会太多。咱们是探路者,来的时候就该做好吃苦的准备。”
“厂领导的话,跟放屁没啥两样,我更在乎咱家弟弟跟你怎么交代的。”孟琳对轧钢厂的后勤保障很是气愤,现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田骁身上。
“以后不能口不择言,尤其在办事处。”
“唉,我也就是跟您发发牢骚,这的人鬼精鬼精的,我就是气不过,凭什么在这边招的人每月能拿一百五的工资,他们还嫌低,咱们却按厂里标准执行。”
“放心吧,厂里至少会保证我们在这里吃饱,每餐饭把票据留底,回去好解释,毕竟有很多人眼红,再有,骁子给我说过,把这段最难的开局挺过去,后面就是好日子。”
“咱弟可是有钱的,没给您多带一些?”孟琳感觉饿了,晚上的面条清汤寡水,两人都不是会做饭的。
田亚妮笑了笑:“来时换的外汇不多,除去房租水电,要紧着那几个人的工资,苦了你了。”
“能不能煮两个鸡蛋吃?”
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虽然还比自己大两岁,田亚妮还是不落忍,起身说道:“天还没黑,带你去吃油鸡饭。”
孟琳一下子来了精神。
“或许,明天有人来找咱们,骁子下午打来电话。”
“我就说嘛,咱弟手眼通天,不会放任两位漂亮的姐姐不管的,万一因为吃不饱饭,被老外给包养了,他得多丢人,呵呵呵…”
“去你的,你要发骚,甭拿这事当借口。”
“法兰西的帅哥,每天都来给您送花,您真的不感动?”
“要说不感动是假的,但是也不能让他们认为大陆的女人这么好上手。何况,我只是感动他的花,不是他的人。”
“明白了,咱弟才是您的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