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奋力一扯就将穗子从叶隐玉手中扯了出来,又伸出手指狠狠的戳了戳叶隐玉的脑袋。
“你个蠢货,我这样算计都是为了什么?都是为了你们几个呀!”
叶隐玉听到母亲当真要算计大姐,她慌张地攥住了母亲的手。
“大姐她其实人不坏,嫡母待姨娘,还有庶兄和我都是不错的呀,姨娘还要做什么呢?”
柳姨娘听得这话更气愤了,甚至恨不得抽出手来要打她一顿。
她奋力甩开女儿的手却发现挣脱不开。
气得急了她恶狠狠地道:“不知好歹的东西,吃了人家几粒米就认不得生母了!
早知此当初就让你留在庄子上不回来,如今回来帮不上忙,还来这儿碍我的事!”
叶隐玉听得微微愣怔,她想起了她从小留在庄子上的日子,她从小在庄子上过活,虽是官家小姐却是寄人篱下,无人教养。
远兄离母,孤苦无依。
根孤枝薄,任人欺凌。
没有父亲母爱的孩子,就是一株贱草啊!
如今她得回家中来,能得到父兄庇护,母亲照拂,实在是她不敢想的日子。
初得阳光雨露滋润的贱草,又怎再能安心回到那不见天日的暗室之中?
她缓缓放开了攥住母亲的手,任凭母亲带着那香囊离去。
……
眨眼过去半月的时间,曼曼已经四个月了,已经完全可以自己坐起来了,不仅如此,还可以在旁人的帮助下站立一小会。
吃的东西也可以少少地添点别的辅食,比如说香蕉泥,曼曼就很爱吃。
叶文镜仍然躺在床上,时昏时醒,还偶尔会烧得厉害。
刘氏焦急地为他找来许多医师,都不能立即见效,气得刘氏指着府衙骂了又骂。
苏无双依然扮演着一个好妻子,好媳妇,常常照顾完丈夫,又去伺候婆母。
当然伺候得舒不舒服她就不管了,常常是她伺候了没一会,不是把叶文镜嘴烫个大泡,就是把刘氏珍爱的瓷瓶摔破了。
所以往往是她侍弄了一会,就换柳姨娘来做了,她倒落个清闲。
这日是十五,叶府正举行月中扫除,府中门户大开,一干奴仆在房前屋后进行洒扫除灰。
苏无双去向刘氏请安。
苏无双一行人刚到老夫人的院子,就看到柳姨娘端着一盘水正跨出老夫人的房间。
柳姨娘也看见了苏无双,眼底迅速闪过一抹幸灾乐祸,接着就是恭敬地行礼。
苏无双无所谓地朝柳姨娘点点头,算是回了礼,然后掀开门帘进了房间。
床榻上老夫人带着抹额,撑着脑袋,在不断地呻吟着。
在儿子遭受袭击之后,刘氏天天不忿、日日担忧,终于熬坏了身子,现在也一直躺着。
感觉有人进入房间,刘氏缓缓睁开了眼睛。
看到来人是苏无双,便是气不打一处来,“好你个不孝的东西!丈夫病重,婆母不适,竟然不侍立床前,倒在这游哉悠哉!
你看看那柳姨娘多勤快,再看看你,你这样配当叶家主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