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茹玉的眼眸明亮却又冰冷。
“那荀昭怎么还算得上是学宫的天之骄子呢?是学宫的夫子和学子都瞎了眼不成?”
落英和若水听了苏茹玉的话,也忍不住低头沉思。
“不过……”
苏茹玉沉思着出声。
“那叶宴石有一句话倒说的有道理,荀氏的确有能力将手伸进宫里的。
想来……知晓我姐姐身旁的侍女的性格样貌,对荀氏来说也是不难。”
“那……”落英忍不住出声道:
“那叶宴石还没有吐露实话!”
苏茹玉听了落英的话,微微点头。
落英继续道:
“小姐既然知道,那叶宴石没有吐露完全,为何不再继续逼问呢?”
苏茹玉撩开额上的湿发,继续道:
“今日叶宴石那副样子你也见到了,身上伤痕遍布。痛,他其实已经习惯了。
我今日叫忍冬和方海,照着他的痛处打,却只得到他这么一副说辞。
说明我用屈打这招再从他嘴里套不出其他的话了……
既然如此,那就从他这副说辞里,找出别的信息。”
苏茹玉说到此处,微微扶住了额头。
“小姐,您怎么了?”
若水忍不住问道。
“扶我起来擦干吧,我再细细想想。”苏茹玉吩咐道。
侍女几人急忙行动起来,擦身的擦身,绞头发的绞头发。
苏茹玉被服侍穿戴好了之后,便被若水扶着到了闺房。
她刚刚好像泡得有些久,所以泡晕了。
苏茹玉摇了摇头,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鱼鳞刀,一边走一边把玩着,慢慢走向了院中的小花园,还是吹吹风清醒一下吧。
若水去整理苏茹玉明日上学要穿的衣服用具,忍冬也去洗漱了,只有落英还在苏茹玉身边,落英看见小姐往院外去了,赶忙拿了白日苏茹玉穿的外套,跟了过去。
“小姐,您慢些,小心脚下!”
落英搀着苏茹玉,走在鹅卵石铺就的地面上。
苏茹玉感受着夜间的微风,心头的烦闷也被吹散了不少。
“我想起来……琉璃花坊中的昙花似乎是要开了呢,落英,我们过去瞧瞧。”
苏茹玉看着夜空中的明月如勾,突然想起她惦记很久的昙花似乎是结了好几个大花苞,如今的时辰晚,没准已经半开了。
“哎呀,小姐,这时辰太晚了!明日再看吧!”
落英有些着急,太晚睡觉,自家小姐明日又不好起床了。
“落英,昙花本就是是夜间开花,若是过了时辰,就谢了!”
苏茹玉有些恨铁不成钢,这昙花是她在书里见过的奇花,而在现实中,她还没见过这昙花开花过呢!
若有将书本上的字句变为眼前真实的机会,她怎么能够轻易放过呢?
主仆二人就这样走在秀林别苑的小径上,夜风吹拂,送来花香阵阵。
“呀,真的开了个小口子呢!”
落英看到昙花绽开了一点头上的花瓣,不由得惊呼。
苏茹玉也满眼惊喜地道:
“快!快把母亲和小妹都叫来,这昙花开可难得一见呢,见者有福!”
落英点点头,便小快步地跑出门去。
苏茹玉就站在昙花旁,静静地闻着昙花散发出的幽幽清香。
“苏二姑娘……”
阴影中突然出现一个宽大的人影。
苏茹玉乍听人言,身上冷汗爆起,望向发声处,那人已经完全站到了月光之下,竟然是……荀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