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没听出她是个损德货?”
“没听出来呀,我觉着挺好。”
“还挺好?”
“咋就不好?”
“你没觉着她脸皮子比我也厚?”
“没,”常生说,“人家‘身正不怕影儿斜’。”
“说得好听,那女人是做了灰事还嘴硬,死不承认?”张二牛说。
“哪是?我听见她说建华他奶奶缺心眼儿,听上风就是雨,叫人搪哄得跟人瞎说一顿,”常生说。
“你哪能听上她的话了,按她说吧,我也是缺心眼儿,爱听人搪哄。”
“你莫非不是?”
“不是。”
常生没再往下说,怕说得张二牛恼了。
张二牛见常生不做声了,凑近他神秘地问:“你没看见我揣李莲莲肚的时候,她没恼?”
“咋了就没恼?你是人家咋说你,你也不羞。”常生说。
“我跟你说吧,李莲莲就爱叫男人揣,你不信再见了她以后也去揣她的肚,看她咋呀。”
“谁还做你那种事了?你一揣摩人家,人家就推开你了,我看得真真的,哪是想叫你揣?”
“李莲莲可会假装了,看个吧人眉溜眼的,尽做灰事。”
“做过甚灰事?”常生追问。
“叫她公公烧了还不是做灰事?”张二牛说。
“说来说去你还是说这个,你是听人说了没影儿的事情。”
“人们既说肯定有影儿了。”
“没影儿。”
“你为甚就信李莲莲不信我?”
“我觉着人家的话是真的,你的不真。”
“李莲莲跟大损德灰折腾,叫彭亮活真真地逮住过。”
“不是吧?”
“还不是?不信你回去问一问你二大爷,”张二牛说,“有一年夏天,彭亮天一黑就跳进院听大良生和李莲莲的窗台没听上,款款在柴房里头把李莲莲跟大损德逮住了,两个人正折腾的了。”
“这话你还信了?我不信。”
“为甚不信?”
“这种话,纯粹是编造的。”
“咋就成编造的了?”
“彭亮肯定跟人说他听见以后就跑了。”
“就是。”
“彭亮那种人,真要是逮住,肯定不会跑,你想过没?”
“你说彭亮不跑能咋?”张二牛说。
“你说能咋?”常生不愿跟张二牛往深说。
“彭亮第二天就跟建华他奶奶说了,建华奶奶听了气得到处跟人说。”
“建华他奶奶真是个糊涂人,彭亮说了个没的,她倒信了。”
“照你这么说,建华他奶奶糊涂,建华他妈精明。”
“就是,”常生肯定。
“你是偏向建华他妈,”张二牛说。
“不是偏向,”常生直截了当地对张二牛说,“你认不得好赖人。”
“我咋就认不得好赖人?”张二牛摆理由说,“我觉着你挺好,莫非认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