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揣了一下妞妞就是做了错事,你用脚板子蹬腿板就不是错事?”高欢再次端出了令常生愤怒话。
“多会儿蹬过?”常生尽力克制着怒火问张二牛。
“要不是爷亲眼看见,思谋也不思谋你会做出那种事?”
常生想了一下问:“你是不是看见我歇晌的时候跟米老师在一块儿毡子上睡的呢?”
“睡在一块儿毡子上怕甚,可你用脚板子蹬米老师的腿板该咋说?”高欢这句话叫谁听了也不能说是错的。
“米老师睡得早,她睡在毡子的南边儿,我睡得迟,睡在毡子的北边儿,我起来的时候,米老师倒起来了,”常生如实告诉高欢。
“啊呀,爷从门门帘上一眊,眊见你正用脚板子蹬米老师的腿板,眊得真真儿的,爷羞得不敢看,掉头就走。爷要是灰说,连个鳅也不如,”高欢说得很真切。
常生忽然想起米老师说叫他蹬醒来了,脸一红:“我睡相不好,睡着的时候肯蹬人,你要是真的看见,那是我睡得甚也不知道的时候蹬的。”
“你睡得甚也不知道,咋就正好蹬那个地方呢?你哪是不知道,你是假装不知道,”高欢否定。
“你不要自己心里有鬼就猜疑别人,”常生责怪高欢。
高欢正颜厉色地说:“哪是爷猜疑?是米老师跟你好,想叫你蹬。那次耍游戏的时候,你要是把手绢给米老师填(塞)进去碰了她的妞妞,米老师肯定说也不说,哪还对上全班学生批评?”
“我要是那样,一样样儿的叫米老师批评?说不定批评得比你还厉害呢。只不过我叫批评了肯定不记恨,哪像你恨上没完?米老师批评了以后,对你还很跟以前一样样儿的,哪恨过你?米老师对你管够意思了,你不感谢还怨恨起来了,真是不知好歹?”常生数落高欢。
“爷咋就不知好歹?”高欢被常生说得更加恼怒了。
“你以后不要瞎猜疑,说话做事不要过分,行不行?”常生告诫高欢。
“你蹬腿板不过分,爷碰了一下妞妞就过分?”高欢死抠。
“不跟你说这了,跟你这种人说不出个理来,”常生说着就要走。
“你不能走,”高欢拦住常生。
“你保证不说这话,我就不走,”常生提出要求。
“行,爷跟你说个正话,”高欢看着常生一本正经地说。
“说吧,”常生侧过身,不想看高欢。
高欢望了望前面,见米老师已经转过弯看不见了,回过头来问常生:“你知不知道米老师是咋找了张秀的?”
“自找对象,”常生脱口道。
“她找张秀的时候,张秀倒有了对象,米老师也有了对象。米老师硬是退了婚找了张秀,拆散了两门亲,”高欢认为米老师很不正经。
“咋就是拆散了两门亲?”常生替米老师辩护,“张秀和米老师都是大人给定下的婚。解放以后婚姻自由了,两个人退婚结婚都合理合法,米老师有甚错?”
常生心思谋这种人不能跟他一般见识,掉头就走。高欢跑上去展开双臂拦住威胁诱哄:“说不说?说了爷就放你,不说爷把你的头给你打烂。”
常生绕过高欢,拔腿就跑,高欢跑得快,很快就追上去把常生拦住了。
“你是想咋?”常生气呼呼地问。
“你说想咋?”高欢一边拦常生,一边向南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