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文姒姒正在床上躺着看书,外头有下人说陶侍妾来了。
文姒姒以为她有什么事情,让她走了进来。
陶侍妾一进来眼珠子便滴溜溜的往四处偷看。
文姒姒这屋子比之前更显奢靡,许是因为刘煊得封亲王的缘故,各处摆设都和从前不大一样了。
她眼珠子偷看了一会儿屋里,又偷偷去瞄文姒姒。
文姒姒穿着身淡紫的中衣坐在床上,她腿上盖了一件兔毛的小毯子,墨发以同色带子束着散在身后,面上脂粉未施,比平时看着是憔悴了些许,却为她的美貌多添了几分楚楚可人的柔弱。
陶侍妾明白自家这个王妃是面上极柔弱,手腕又极其强硬的,她虽平时说话柔柔糯糯,做事却很有自己的规矩。
兴许是平时想的太多,心眼子太重了,居然把自己给坠病了,看来性命是不长久的。
一想到这里,陶侍妾就有点幸灾乐祸。
她赶紧道:“听说王妃病了,妾身焦灼得不行,赶紧过来探望探望。唉,都是府上事情太多,把王妃给累病的。偏偏这些时日王爷又不在府上,您要是有什么事情,尽管指示妾身去做。”
文姒姒语气淡淡,看得出她是存了争权的想法:“不必,你们安分守己就好。”
陶侍妾尬笑一声:“这不是……不是怕王爷回来问罪么?听别人说王爷半个月就能回来,这都一个月了还没有什么具体消息。”
文姒姒听她在旁边说着,自己眉目间已经有了不耐烦:“你没有其它事情就下去吧。”
陶侍妾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
她这一走,锦葵厌恶的道:“我还真以为她是关心咱们小姐,原来是看小姐沾染了风寒,想替咱们小姐当家做主呢。她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也敢打整个王府的主意!”
她们正说着话,这时候外头慌慌忙忙的传来消息:“不好了!王妃!马厩走水了!”
文姒姒一听这话,匆匆的扶着丫鬟的手起身:“怎么走水了?赶紧让人去救火!”
“已经在制止火势了,”这小丫头慌里慌张的,“特意过来和您说一声。”
火势很快就止住了,所幸火势不大,损失也不大,都说是最近天气干燥,一个看不住煤油灯就倒下烧了草料。
文姒姒才不信这些说辞,暗中吩咐潘嬷嬷派人下去查探一番。
次日早上便出了结果。
原来近日来下人看王爷不在王府,王妃又在病中理不了那么多的事情,个个都散漫了起来。
尤其是养马的那些个下人,自恃自己在王爷跟前有脸面,害怕雷霆手段的王爷,对温柔和善的王妃敬畏不足,这些天晚上聚在一起吃酒打牌,每日醉醺醺到很久,全然不顾自己的差事。
潘嬷嬷犹豫道:“这些是王府的,不是咱们带来的,要不要训斥几句,让他们长点儿心,日后不再犯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