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还是不挖。
叶库陷入了沉默和纠结。
正如暗卫所言,若不让那小子起疑心,挖坟就要全挖,假装是盗墓者作祟。
可叶库担心这大逆不道之事会影响了自己的运势。
当初先太子之所以会被佛像砸死,就是因为父皇说他们已经夺下了中原这片土地,便是这中原的主人,他们只信奉自己的神明,不用顾虑中原的忌讳。
可是先太子似乎还是受到了上天的惩罚,这也让叶库不敢轻易地在清明这晚去掘坟。
就在他犹豫不决时,忽然有另一名暗卫走了进来,他的手臂上还立着一只目光犀利的鹰:
“启禀七爷,您送给江大人的那只鹰飞回来了。”
叶库在上次去见江沧时,给他送去了一只鹰,那只鹰是经过严格驯养的,可以在叶府与江府之间往返。叶库说,为了不被人发现他与江沧之间有往来,若有要事便可通过此鹰来传信。
叶库见状,连忙上前从鹰腿上取下江沧的字条,展开一看,眸中不禁流露出一抹诧异。
“恩师竟邀我今晚去府上为他夫人庆生?”
江沧的夫人瞿惊鸿是个疯妇,叶库是知道的,但他也明白江沧这些年待瞿氏很好。可即便如此,江沧此前也从未邀请过哪个皇子去为妻子庆生,更何况今日可是清明,即便生辰在今日,也不能在当日庆生吧?
江沧是个深谙中原礼教的文人雅士,按理说不应该犯这样的错误。
叶库心头一沉,他猜江沧可能是有别的什么要紧的事找他,但唯恐消息泄露被人看出端倪,所以便只说是邀请他为夫人庆生。倘若是这样,那他还是要赶快去一趟为好。
一旁的暗卫见状,不禁开口劝道:
“七爷,不如您先去江大人那里,让属下带人去挖坟!”
“不!”
叶库抬手,否定了暗卫的提议。
他又想起了先太子被佛像砸死时的惨烈场景。
“还是先缓一缓吧。”
“殿下……”
“好了,先容我仔细想想吧。”
“可是殿下,您若再犹豫几日,尸身就要开始腐败,到那时即便您想看,也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叶库微微蹙了蹙眉,不悦道:
“这话你方才已经说过一遍了,同样的话,不要对我说第二次。”
暗卫们知道叶库今日心情不好,也就未敢再多言,只好由着叶库出门去。
叶库带着贴身侍从,去玉石店买了一对比翼双飞的蓝田玉摆件当做贺礼,便匆匆往江府而去。
一进门,叶库就感受到了气氛不对。府里完全没有要庆生的热闹景象,接待他的也只有江沧。
可奇怪的是,桌子上倒确实摆了几样好菜,还有一壶好酒。
“恩师,这是……”
“殿下能来,实在是臣之大幸!”
江沧连忙迎上前去,请叶库入座。
叶库疑惑极了:
“恩师,不是说为师娘庆生吗?为何不见师娘?”
江沧闻言,却难得眉眼舒展地笑道:
“殿下,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师娘的病见好了!”
“哦?真有此事?”
江沧给叶库斟了一杯酒,也给自己斟了一杯,笑道:
“其实啊,今日并不是你师娘的生辰,只是她的病已大有起色,终于能认清身边的人了。我想着,这于她而言也是一种新生,毕竟她病了那么多年。所以,今日便算作是她的第二个生辰,臣心里实在是雀跃,竟不知该与何人分享,这才临时起意邀殿下前来同庆!”
叶库见状,连忙笑着执起酒杯,恭敬道:
“既如此,学生敬恩师一杯!”
“托殿下的福!”
江沧与叶库轻轻碰了碰杯,二人仰头一饮而尽。叶库吃了两口下酒的小菜,忍不住问道:
“恩师,既然师娘已见好,为何不见其前来陪伴您?”
“哦,臣的妻妹领着她去道观还愿去了,顺便一同逛逛汴京城的夜市。她自打随我来了汴京,就没怎么出过门。”
江沧又为叶库斟了一杯酒,接着说:
“这事儿说来也奇!惊鸿服了八年多的药,一点起色都没有,可是自打来了汴京,惊云日日去道观为她姐姐祷告,日日请求神明保佑她姐姐早日康复。没想到,还真是神明显灵了!”
叶库听了这话,嘴里的盐水鸭瞬间就不香了。他抬头看向江沧,连忙问道:
“恩师,真的有那么灵吗?”
“那可不?”
江沧故意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