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顿时喜上眉梢,连连道谢:“多谢王公公,多谢王公公。”
“道谢就免了,以后再有这般事,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知道!知道!”小太监点头如捣蒜。
如果此时魏朝在这,必定一眼就认出这个小太监正是那晚坚定表示不会学魏忠贤的那人。
待到这小太监离去。
王体乾看向乾清宫。
目光也火热起来。
能在御前说话,给万岁留下印象的机会不多。
现在正好是这个机会,只是他还是有点想不通,魏朝与魏忠贤关系素来要好,怎么忽然之间就如此恶劣了?
魏朝此人如此阴险歹毒,日后得离他远些。
而回到殿内。
听到魏朝叩见。
才写好密揭代替魏忠贤密揭的朱由校与刘时敏都愣了下。
魏朝严格算,也可以算是朱由校的大伴。
按理说,魏朝觐见不算奇怪的事,但奇怪的是时机。
“你不用退下,就在一旁。”
刘时敏怔了下,旋即大喜。
随着宣魏朝入内。
魏朝入得殿内,便对着朱由校行大礼。
“起来吧。”
“谢万岁。”魏朝这才小心起身,然后瞥见一边站立的刘时敏,心中一警,旋即当做没看到。
随后魏朝便开始进入主题,他再度跪伏在地。
“奴婢闻有太监呈上密揭,意欲恢复榷税,再度外派矿监……奴婢万死求万岁勿被小人迷惑!”
果然奔着密揭来的!
刘时敏不由自主望向万岁,瞧见万岁神色依旧平静,心中又是一悚,忙回过头眼观鼻,鼻观心起来。
朱由校似笑非笑看着魏朝,道:“这密揭前脚刚来,朕初阅,你就来了,消息如此之快,你这是从哪听来的?”
魏朝早有准备,道:“奴婢亦是闻下边小太监所言,奴婢追问,知是魏忠贤身边小监所泄,奴婢怕圣君被误,刻不敢停便殿外求见。”
说着,眼睛竟落下几滴泪水。
“好奴婢啊!”朱由校亦是十分感动,“有你等忠心体直之辈,何愁我大明不兴?”
魏朝闻言狂喜,连忙说道:“圣君临朝,方才是大明之兴……奴婢不过行奴婢之本分。”
朱由校点点头,说道:“你的心是好的,但是朕所见密揭,却非是写榷税一事。”
魏朝愣了下。
朱由校向刘时敏示意:“给大伴看下密揭。”
刘时敏顿时汗毛直立。
他硬着头皮把自己亲笔写的密揭递给魏朝。
魏朝看到刘时敏额头有汗,心下有些奇怪,接过密揭后,还嗅到纸张的笔墨味,不过他心中有事根本不疑有他,直接便看起密揭。
朱由校适时在一旁说道:“魏忠贤确实呈上了揭文,但可不是什么要开榷税。”
“而是——他弹劾御马监掌印李实性情贪婪,以御马监为己,压榨下属,致使腾骧四卫糜烂,全不堪用。”
嗡的一声,魏朝脑子像炸开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