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怎么了?”虚无名由着他扒着自己的脖子,“别没点眼力见的,人家那是鼠王!后面那些都是它的大军!”
鼠王听闻这话,居然像人一样,冲乞浪咧嘴笑了笑,这不笑还好,一笑竟把这倒霉孩子吓得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无奈,虚无名只得把这小子抱进去,顺便又说了句:“不行,不明,清理干净!”
说完把门一关,竟再也没出来。
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不得而知。
小徒弟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近中午,他揉了揉太阳穴,半天才想起来,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他扁着肚子爬起来,师父和不行都不在,他饿得走路都没力气,人家认师父有吃有喝,还能学东西,他可好,又是当苦力,又是受惊吓的,啥也没学不说,这小命不知道哪天就给折腾没了,于是,他决定,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走!
本小爷不干了!!
然而这雄赳赳,气昂昂的豪言壮语(心里话)还没感动完,就闻见一股香味从门缝钻进来,这把他给馋的,一脚踹开门,不管了,先吃饱了再说!…
他这一脚不要紧,把外面的人吓了一跳!
“哎哟我去!这谁!”
“老道,你什么时候屋里藏了个人?”
“不会是个贼吧?”
“不可能,就他穷的那样,谁稀得偷他东西!”
“有没有可能,是来偷不行的?”
屋外坐着六七个人,除了他师父,还有几个也是穿得破破烂烂的小孩,看起来跟乞浪差不多的年纪,他们围着一口大锅,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小偷嫌疑犯。
乞浪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瞬间觉得自己漂亮多了。
“你们别欺负他啊,那是我徒弟。”虚无名一巴掌拍在离他最近的小孩脑门上。
“哎呀,你徒弟就你徒弟,你又打我!”小孩龇牙咧嘴地表示抗议。
这虚无名啥都好,就是有个毛病,特别喜欢拍人家脑门。
“来来来,坐这。”虚无名也不理会人家,拍拍身边的空位,招呼自家徒弟坐下。
乞浪也不好拒绝,便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几个小孩一听是老道徒弟,都来了兴致。
“你好,你真是虚老道徒弟?”一个小龅牙离他最近,神神秘秘地问道:“他是怎么把你骗到手的?”
“啪”又是一声。
“虚老道!!!”
“来,正式给你们介绍一下,”虚无名无视别人的抗议,指着他徒弟得意地说:“这是我徒弟,半道儿捡来的,你们叫他乞浪就行了。”
那几个小孩,龅牙叫小豹,年纪稍大的那个叫大个。其余几个分别是二顶,三百,喜子,钢蛋儿,唯一一个小女孩,乖乖的模样,脸上脏兮兮的,她叫小朵。
他们都是附近的小乞丐,幼年时期就流落街头,有的连名字都不知道,还是后来虚无名给取的。
凌云山下,除了虚无名这个庙,其他零零散散的还有几处破草房,空了的庙,这些年百姓生活困苦,逐渐也没了香火,便被一些无家可归的乞丐抢占,成了他们的庇护所。
小朵他们因为年纪太小,经常被别人欺负,直到遇到了虚无名,他仗着不行的势气,还真吓唬住了几个痞子,几个孩子才算安稳下来。
加上他这里有吃的,还会吹牛讲故事,小乞丐们就特别爱往他这里凑。
锅里的东西总算可以吃了。
清香四溢,馋得几个孩子直咽口水。虚无名这里没啥好东西,就是番薯玉米管饱,今天还特地加了好多胡萝卜。
孩子们也不嫌烫,伸手就去捞,小朵是女孩子,斯斯文文的,就拿了玉米。
小豹和二顶一手一个番薯一个玉米,烫得直叫唤也没舍得撒手,几下就消灭得干干净净,其他几个孩子也不甘示弱,谁也不让谁,不一会儿,一大锅的东西就剩了一半。
乞浪看的是目瞪口呆,再不下手,估计连汤底子都没了,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卷起袖子就往锅里捞。
旁边,虚无名笑眯眯地看着孩子们抢东西,太阳晒得他身上暖烘烘的。酒壶里好像有喝不完的酒,他咕噜咕噜喝得那个舒坦。
乞浪虽说有一肚子的疑问,可到底是个孩子,这一会功夫早把刚才那个豪言壮语扔给玉米胡萝卜了,很快就跟二顶他们打成一片,尤其是二顶,这俩孩子年纪差不多,二顶又是个自来熟,他们吵吵闹闹滚作一团。
一时间,破庙热闹得像开了锅的水,叽叽喳喳得吵得不行终于忍无可忍,耷拉着耳朵进了屋。